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闷,又有点空落落的。
在原地站了几秒,她抿了抿唇,果断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
公交车摇摇晃晃,载着一车赶着上班上学的人,也载着一个心事重重,强打精神的姑娘。
到了学校,贝米直奔李老师的办公室,把熬夜赶出来的预算表格和成本核算表递过去。
表格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规划,是她昨晚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老师,表格我填好了。”声音带着点熬夜后的沙哑。
李老师接过表格,快速翻看了几页,点点头:“嗯,效率挺高,学校这边还要走个流程,下个星期给你答复。”
“好的,谢谢李老师。”
贝米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稍微松了松,至少铺子的事有了点盼头。
从办公室出来,贝米觉得脑袋更沉了,像灌了铅。
她拖着步子往教室走,路过教学楼拐角的洗手间,里面传来两个女孩子压低的说话声,在清晨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真的烦死了,我昨天就跟隔壁班的张伟说了两句话,讨论了一下数学题,他看见了,晚上就跟我甩脸子,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就阴阳怪气地说什么你人缘真好。”
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和抱怨。
“哎呀,他这是吃醋了吧?”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说明他在乎你呀,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都处这么久了,感情这么好,是不是该考虑…嗯,更进一步了?比如,见见家长,把事儿定下来”
“吃醋?这也太霸道了吧,我跟张伟就是普通同学关系啊。”第一个女孩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又带着点娇嗔,“定亲…哎呀,再说吧。”
普通同学关系。
吃醋。
定下来。
这几个词猝不及防地钻进贝米耳朵里。
她脚步霎时顿住,僵在洗手间门口。
季延礼昨天突然的冷漠、反常地躲避,以及在季家饭桌上那句冰冷的不用这么着急,像散落的珠子,瞬间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一个大胆又让她心头发凉的猜测,径直在她混乱的脑海里形成。
他该不会是…听说了冯顺的事吧,以及原着贝米以前在乡下那些事。
所以吃醋了,在介意她的过去?
下午的课,贝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摊开的笔记本上,画满了无意识的圆圈和凌乱的线条。
她脑子里反复转着的只有一件事,便宜爹不会告诉季延礼那些事,那么除了李静那个搅屎棍,谁还会跑去嚼这种舌根。
可转念一想,一股酸涩又涌了上来。
就算季延礼知道了又怎么样,那些事原主贝米如果真的做过,这黑锅,她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她成了贝米,这就是她的过去。
如果他季延礼真那么在意,觉得她不干净了…贝米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假装在笔记本上写字,把那股涌上来的湿意硬生生憋回去。
那只能说明他们没缘分!
她离了谁还不能活了。话是这么说,可心口那块地方,还是像被泡进了柠檬汁里,又酸又涩,难受得紧。
贝米用力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回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身上,手指却把书页边角揉得皱巴巴。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了。
贝米飞快地收拾书包,动作带着点发泄的意味。
刘娟凑过来,一脸担忧:“贝米,你没事吧,看你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
“没事,真没事。”贝米扯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就是有点累,我先回去了啊。”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教室,把刘娟关切的眼神抛在身后。
夕阳的余晖把校门口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贝米低着头,快步朝公交站走,想着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找个地方自己待着。
刚走出校门没几步,眼角余光就瞥见了那抹熟悉的军绿色。
脚步霎时顿住。
季延礼那辆吉普车,就停在老地方。
而他本人,正斜倚在打开的车门旁。
穿着便装,身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
他似乎等了一会儿,视线穿过熙攘放学的学生人流,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贝米的心跳,漏了一拍。
随即,一股说不清是委屈,愤怒还是难堪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压过了那点残留的酸涩。
嘴一瘪,她扭开头,假装没看见,加快速度就朝着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走去。
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像是要逃离什么洪水猛兽。
“贝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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