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将海螺放在床头的柜子。
他坐在床上,想了一下,又拿起海螺,朝着海螺说了两句话,然后放在耳边,竖着耳朵凝神听。
没声音。
图一板一眼放下海螺,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系统,怎么能够相信海螺里会说话。
都是图渊睡前故事给他说多了。
什么会唱歌的贝壳,会跳舞的南瓜马车,忽悠过头了。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没人看见,实际上图渊站在门口,看完了全程。
心都软成一片了,觉得图南自顾自玩着海螺可爱得要命。
图渊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等着图南玩完海螺才假装刚进来。
图南坐在床上。
他摸索了两下被子,拉好被子,躺在床上,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图渊说给他买了一块表,很漂亮的一块表,看到那块表的第一眼就想起了他。
图南窝在被子里,稍稍盖住鼻尖,说他乱花钱。
图南:“我听哥哥说了,那块表很贵,你要存钱。”
过段时间的图渊会被诬陷窃取图家核心机密,那段时间过得尤为艰难,倘若账上有笔存款,兴许就会过得好一些。
图渊并不在乎他说的话,低头,虚空圈住图南的手腕,似乎丈量着他手腕的尺寸,“不贵。”
他不需要存钱。
他很早的时候就隐隐约约以图晋为目标——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像图晋一样,将图南护在羽翼之下。
将所有珍稀的昂贵东西堆砌在图南面前。
他记得图晋去年送给图南的生日礼物是一座以图南英文名字命名的私人海岛,地图上永远有块小小的地方缀着图南的英文名字。
那是图南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明。
图渊很少会产生除了图南相关之外的心理波动,但在那一刻,他承认自己有了波动,很长时间都在想如果他能够再有一些能力就好了。
那么世界上能给予图南万千宠爱的人又多了一人。
——
“下午六点,晋家的小少爷想派车接您,地点定在听茶轩。
他半个月前就邀约您了,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卧室,小周翻了翻行程表,同午睡醒的图南汇报。
自从图渊去了海岛,这一年,海市的那群公子哥对他热络了很多,时常邀约他参加各种活动。
图晋不干涉他的社交,但会每周最多给他出去两次,每次不超过四小时,有时图南身体状态不好,出行的次数还会受到额外的限制。
晋泗是海市这群公子哥中对他最热络,邀约从未停止。
“六点出门。”
图南坐在床上,显得有些困倦。
小周利落应下,结果下午六点,一通电话准时打进来。
打来电话的人是图渊,在电话那头说晚上要参加一个拍卖会,“……您知道的,我没怎么参加过拍卖会。”
图渊:“他们都说我是暴发户,少爷,我想让您陪我去。”
小周在一旁狂翻白眼。
图南眉头蹙起来,“谁说的?”
图渊:“不太记得了,好多人说,晋泗他们说的。”
小周在边上小声提醒图南,“少爷,您晚上还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