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阿呆 第75章 巴图

夜色逐渐降临，皇后的营帐外守着两名蒙古士兵，与常见的巡逻兵卫十分不同，他们身姿笔挺，气势凌人，只目不斜视地直面前方，对营帐内传出的呜咽声充耳不闻。

不多时，营帐门帘掀开，巴图理着腰扣走出，他舔了舔唇角血迹，舌尖尝到的腥甜滋味却叫他更为兴奋，可想到乌力吉领军狩猎不会离开太久，虽然过来探望皇后的机会不高，但还是谨慎些好。

反正早晚她会完全属于我。巴图边走边把唇上血液尽数舔舐干净，露出半点伤口都没有的唇瓣。

那些留在她身上的牙印要怎么处理，那就不是他该思考的问题了，反正萨仁高娃为了维持那点可怜的“尊严”，自会想尽办法隐藏起来。

讨厌的乌力吉，为了软禁萨仁高娃，斩断她的羽翼，竟派了亲卫队日夜守在营帐外，连只苍蝇都难飞进去。

比那死去的老可汗更讨厌，应该说，所有阻挡了他与高娃相见的人都讨厌无比。

可是，这种偷来的刺激，反而更有趣味了。

巴图嘴角含笑大步离去，脚步一如既往地坚定，并没透露半分留恋，只手掌不住摩挲着腰间别着的蒙古刀刀柄，若细心观察不难发现，象牙柄尾端镶嵌的宝珠，早已失去它原有的闪耀光泽，灰蒙蒙的，与主人一身的华丽装束十分不相配，显得分外突兀。

......

我叫巴图，老可汗第七个出生的儿子，自小并不起眼。

我出生时，老可汗还只是个三皇子，每日奔波在外忙于积攒军功，为争夺大汗之位时刻作着准备，从来吝于分给子女半点关注。

直到把上任大汗熬死，老可汗才终于坐上大汗之位，然后为了巩固王位，大张旗鼓地迎娶了“草原明珠”博尔济吉特·萨仁高娃，既为了她的美貌与名声，也为了拉拢她背后的博尔济吉特部落的权势。

我第一次见萨仁高娃，我名义上的“母亲”时，我与她年纪不过相差两岁，且还是我比她要大上两岁。

我站在兄弟之间，并不起眼，只随着队伍一一排列上前拜见新皇后。

那时候的萨仁高娃还不会如现在般压抑情绪，明明是在嫁予草原霸主的婚礼上，却仍满脸写着阴郁，惹得她的夫君，那位正值壮年且极好面子的大汗十分不快，当天夜里，她的哭嚎声传得很远，叫人听着揪心。

那晚我睡在自己营帐之内，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啼哭，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眠，只觉郁气难解，干脆起身去了皇宫外围策马散心。

然后意外撞见脚步踉跄逃出皇宫的萨仁高娃。

我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她跪在草地上，满眼含泪哀求，不见白日半分傲气。

“求你放我走......”

潋滟泪珠划过她美丽的脸庞，无声滴到泥里，叫人心生怜惜。

我在她的接连咒骂声中，把她送回了营帐。

这是我第一次被自己的父亲夸赞，脸色阴霾的可汗扯下萨仁高娃腰间别着的蒙古刀，随意往我面前一掷。

“赏你的。”

那把蒙古刀是象牙柄的，尾端镶嵌着一颗闪耀着莹润光泽的宝珠，此时却被地上泥灰沾染上，叫人心生怜惜。

我捡起刀，恭敬退下，头低垂着，不敢再看她一眼。

她恨我，大约除了大汗，她最恨的就是我了。

恨也好，总比看不见我好。

草原虽大，却处处是大汗的天下，便是放她走了，又能逃去哪里？

空有一张美丽的脸，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果没有权势的保护，她的未来只会更加凄惨。

留下吧，萨仁高娃，留在皇宫里，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等着我成长，终有一天，我会坐上王座，名正言顺地拥有你。

她迟早会属于我，这是第一次见到萨仁高娃时，我心里就油然而生、且马上认定了的真理。

萨仁高娃留下了，她渐渐适应了皇后的身份，展现了她的聪慧沉稳以及管理才能，成为合格的后宫之主，从最初的“草原明珠”，成长为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上，照亮了整片草原的“月亮”。

随着年岁增长，她的美丽没有流逝半分，反而绽放得越加艳丽，终于我经不住诱惑，在一个圆月之夜，趁着可汗离宫祈福，冒险潜入她的皇后营帐，不顾她的反抗挣扎，强行占有了她。

她的不甘与屈辱，眼泪与哀鸣，成为占据了我整个青春的甜梦。

高娃怀孕了，生下了一个与她很相像的女儿，她为孩子取名娜仁托娅。

她看着娜仁托娅的眼里满含爱意。

她从不曾用那双含情的眼如此注视过我。

她的心又被一个人分走了一半，这是我不允许的，即使娜仁托娅，是我与她的女儿。

可汗死了，娜仁托娅被远远送走，很快乌力吉也会被我杀死。

高娃，你的心，只能完完整整属于我。

再等等，很快，很快，我就能名正言顺拥有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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