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
两人的鲜血顺着花枝蜿蜒而下,没入花盆的泥土里。
彼此?都伤在指尖。
针刺般的伤口很?小?,但扎得极深。
叶孤城眼底荡起涟漪,只?为凉雾这?一句想亲他的伤口。
他没有回答,先一步牵起凉雾的手,吻上她指尖。
凉雾伤口的血腥味,瞬时在他的唇齿间弥散。
他还能?尝到一缕沁人心脾的甜,那是被情花之?毒侵蚀后的鲜血味道。
凉雾被吻得指尖轻轻一颤。
十指连心,伤在指尖的情花之?毒渗入经脉,令人心如刀绞。
十指连心,吻在指尖的绵绵痒意窜入血液,诱人心头悸动。
剧痛与心痒来回交织,感官的刺激被无限放大。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嗅到空气里迷乱的腥与甜,甚至感到神?魂摇荡,几欲触摸生命的始与终。
不过,凉雾仍是稳稳端坐,除了指尖发?颤,表面无异样。
海风吹。
停靠在港口的船开始摇晃,随着一波接一波的海浪起伏。
浪翻浪涌,不知许久。
叶孤城结束了落于对?方指尖的绵长之?吻。
抬头,看到凉雾不动如山地坐着。
若非她眸盈秋水,眼波流转,好像真?的对?这?个吻无动于衷。
凉雾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如玉光洁,不见?半点?猩红。
被花刺扎破的位置,没了外力的持续刺激,不再流血,只?留一个忽略不计的破皮伤口。
血不会消失,它转移了。
她的指尖血,染红了叶孤城淡色的唇。
这?张面如冠玉的脸上,不只?薄唇泛红。
他的唇角也残有一滴血痕。
很?小?,仅如一粒红豆。
红豆,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灯火幽黄。
凉雾不着痕迹地将视线从叶孤城的唇角血色上移开。
她取来一块素白手帕。
拉过对?方的手,为其清理伤口附近的血迹。
凉雾不急不缓地擦拭着,一下又一下,让白帕沾上了深浅不一的红。
叶孤城只?觉一颗心越来越痒。
每一次指尖被擦拭,素帕一角也会轻轻扫过他的掌心,仿佛若即若离地描摹着他的掌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