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使进化论 第107章 选择过去还是现在（下）

〖需要我帮你把他留下来吗？〗

能避开富江一切崩溃的情绪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直接响起。

他强行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哭泣中不断的深呼吸，压抑自己的情绪，想要放下自己的手，正常交谈，泪水止不住，手也放不下来。

来到富江身边轻轻的叹了口气，如一个人类一样在他的身边坐下，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在同源的神力之下，强行让他的情绪冷静下来。

富江终于止住了哭泣。他放下手看向了坐在他头边的人。

天之御中主神，世界的中心神，造化三神及五柱之神之首，拥有最高的地位。

没有性别，没有具体的形象，也应该没有类人类的情感。

而这位神明，现今就坐在他的身边。

“留下来？”富江的声音颤抖，“留下来就不会经历分别吗？”

〖可以停在分别之前。〗御神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的富江的额发。

“这种事情……”富江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现在的你该知道怎么做。〗御神不带情感的声音依旧在他脑海中响着。

富江看着祂，眼神抖得厉害，也空洞得厉害。

〖不是幻境，不是虚假，永远循环在这段时间。〗

富江的嘴唇开始颤抖。

祂伸出手将他扶起，坐在他的身后，伸出一只手，他们落入了其他空间。

祂的手捏住了富江的下颚，带着他转头看向身后。

黑暗的空间逐渐亮起，站在距离他们最近地方的是百鬼座让。

那是在正拿着剪刀在宅邸庭院中修剪种于富江房外红山茶的红发少年。

他眼神轻柔，看着那棵山茶时好像对它寄予了些什么厚望。

“老师喜欢雪中落椿，今年你也要开得足够艳丽啊。”

“让君……”富江的声音颤抖。

那是最初的小徒弟百鬼座让。

天之御中主神的举起的手指轻轻一划，就好像平板被滑动了一下，一下子转换为另一人。

“啊啊啊！无聊死了！带我出去玩吧！给我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吧！”高大的白发少年啪叽一下倒在了榻榻米上，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顺势就开始打滚，“你就是偏心小老头！老子不管！老子也要去那个什么彼世啦！”

“白……”富江伸手想要去将他拉起来。

天之御中主神的手指轻轻划过。

金发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将一份餐食放在了他的面前，人也顺势在他对面坐下。“吃吧。”

他说完就看向了别处，没有表情，似乎也不在意富江是否喜欢这份食物。

“青鸟……”富江表情有些错愕。

这是最开始在宅邸中学习做饭的青鸟。

他一直没动，面前人的眼扫了过来，“看不上？”

富江下意识握起了面前的筷子，夹起了一块烤鱼。

天之御中主神从他身后探出的手指又划了一下。

金发少年划走，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白发眯眯眼的男孩子脸上挂着笑容就凑了过来，“吃什么吃什么，给咱也尝尝吧。”

富江的眼圈一下子就又红了起来。

是年少时的他。

神明的手指在他眼泪掉下来之前再次滑动。

“诶？是哭了吗？”成年女性带着点调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会因为要写的字太多就忍不住哭出来了吧。”

富江抬头，看到了那为他穿上白衣红桍千早外衣住进了神社中的姑获鸟脸上温柔的笑容。

明明以前的雪梅过得很轻松，现在却总有化不开的忧愁。

“雪梅……”他放声哭了出来。

神明的手指再次滑动。

“说到富江就不得不提土蜘蛛那一次了，他站在我身边整个人都在抖，若不是有面具挡着，怕是要直接哭出来了吧。”身着蓝色狩衣的安倍晴明握着小小的酒盏和身边的好友谈论着他们另一个共同好友。

“他以前和我学弓道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小一只，射箭射到手都抽筋了，掌心会起水泡但是就是不生茧，每次练习后就缩在太阳晒不到的角落里，委屈巴巴的摸自己手上的水泡。”源博雅也跟着调笑起来，“要是雪梅来帮他挑水泡，他还要故作坚强的别开头去，装作看不到就不害怕。”

“他与我学习剑道的时候也是。”源赖光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也就不忍心苛责他了。”

“哈！富江小时候这么可爱吗？”随着第四人开口，他所在的区域也亮了起来。

挽着袖口将手臂上密密麻麻伤痕不在意露出来的咒术师跟着笑。

“啊，对。”源博雅恍然，“你当时还不认识富江。”

富江嘴唇抖了抖，没想到还会再见到已经分别许久的昔日友人。

他伸出手，那手却被身后的手握住。

刚刚出现的所有人都一字排开，挨个的站在他的面前。

用他熟悉的方式叫他。

天之御中主神的另一只手重新捏住了他的下颚，将他的视线锁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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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江还没有回答。

那边的小小徒弟发出了一声惊呼，身影已经消失。

他挣扎去看。

白的身影迅速消失。

“为什么！”富江想伸手去抓。

天之御中主神用握住他的那只手带着他指向了那位早已经逝去的咒术师友人。

〖他们所处的时间不同，你只能选择一个。〗

富江明白了他的意思，“楠雄，妈妈，空助哥，爸爸……”

〖时间也不同。〗

天之御中主神肯定了他的猜想。

捏着他下巴的手稍微掰动，带着他转向了反方面。

与过去亲友相反的这边，无边的黑暗中突然燃起了一簇篝火。

火边坐着一个穿着蓝色高领长袍挡住小半张脸，有些炸毛又给自己梳了一束长发的垂在身后的黑发青年。

他看着面前的篝火放空思维。

他的时间已经停止。

他的时间变得很多。

富江红了的眼圈瞬间湿润，他还在等。

青年的身后突然又有一处亮起，那是冰冷潮湿不见天日的洞穴。

发色斑白的男人坐在石头的座位上，下方是正在吵闹的奇怪白色人形物体。

他的眼神凌厉，但是肢体却有种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的松弛萎缩感。

“怎么会……”富江急得想要看过去。

坐于石椅上的男人却好像在一瞬间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往这边看来，露出了藏于炸毛长发下的紫色圈圈眼。

“哥哥！”富江下意识转变声线喊了出来。

然而石椅上的男人只是皱紧了眉头，又收回了视线。

〖你的左眼在他的身边，他借助于此感受到了你一瞬间。〗

富江回头再看天之御中主神时，眼中已经带上了祈求。

〖他们是你还能挽回的现在，如果你选择过去，自然就要放弃现在。〗

富江脸色惨白。

〖再往前看。〗

富江听话的将视线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棕发色的夫妻连带蔷薇粉发色的少年坐在餐桌前吃饭，妻子终于还是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我还是很担心小江，我们去医院看看他吧。”

“是啊，明天去看看他吧。”戴着眼镜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脸上的担忧也控制不住。

蔷薇粉发色的少年平静的继续吃饭。

『不要去。』

这声音同时传递进夫妻和富江脑中。

“楠雄你真是冷漠！”爸爸出口指责他，泪眼汪汪。

“唔……”妈妈也发出了哭声。

『他很快就会回来。』蔷薇粉发色的少年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餐具。

“真的吗？”爸爸泪眼婆娑。

妈妈也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的次子。

『嗯。』蔷薇粉发色的少年点头。视线转向空无一人的后方，与此时处于不同空间的富江对视，『你会回来对吧。』

富江身边的那只手轻轻捏住。

那边的所有影像全部被按下暂停键。

〖他们在比现在更远的未来等你。〗

天之御中主神的声音传入富江的耳中。

富江抬头看他。

坐于他身后的人还是举起了那只手，轻轻的划了个圈。

刚刚在他眼中展现的人全部缩小集中到他的面前。

如巴掌大小的偶人一样乖乖的站立。

唯独除了那蔷薇粉发色的少年，他双手抱胸，无奈又不满的看了一眼他们，才变成了只有形象的偶人。

〖选择过去，你就只能选择一部分。〗

天之御中主神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指过面前这种人，〖你要哪一段？〗

富江闭上眼睛，不断的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可是呼吸却好像越来越困难。

天之御中主神的另一只手放在了他对应肺的位置，神力缓缓涌进他的灵魂。

〖你要选择沉溺过去化身石头，还是正在进行的现在，以期未来？〗

富江哭泣着，向前伸出手抱住了面前所有偶人，做出了早该做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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