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使进化论 第3章 再切片

“所以那枚玉现在被称为四魂之玉，还被你的转世一箭射碎分散多地，被一个名为奈落的半妖收集了大半正在被污染？”正在水潭中清理自身的少年听到了桔梗的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回头看她，缓慢的总结下了她刚刚说过的全部内容。

“是。”桔梗侧坐在此处水潭边她的前方放置着已经熄灭的篝火，此时正在用一只陶罐浸泡过滤烧过的灰烬。

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拜访着她借来的干净的男式和服。

天气并不晴朗，沉沉的乌云笼罩在他们的头顶，时不时还有雷光闪烁，却始终没有雨滴落下。

少年安静的看着她，右眼浮现出不少金芒，仔细的观察着这陶瓷之身的少女。

一阵后才又说：“你的身体中还有部分灵魂，是因为你的不甘残留下来的，还是你被人复活从你转世的少女那里夺来的？”

一具躯体如果能有自己的思维和自我的行动能力，那必然是要依靠灵魂去驱动的。

就好像他，虽然将自己的灵魂分散出去不少，但是正是因为本源部分还在身体里，所以他才能继续驱动这具身体做着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虽然之前没有关注过出现在神社的那群人，但是那其中的水手服少女实在是太显眼了，她的时间明显不对，她不是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人。

桔梗倒是没有半点隐瞒的承认了：“是从她身上取回来的。”

水潭中的少年弯腰，整个人再次沉入了水中，黑色的发被水完全淹没。

桔梗还坐在原地，规矩的正坐姿势，脸上没有表现，心中却是控制不住的忐忑。

就算已经死了一遍，就算现在水池中的人对她的状态表现出了不在意的姿态，她也还是时隔多年之后出现了在面对家长时候的不安。

潭中的少年不会游泳，所以他就算是清洗也是站在比较靠近岸边的地方，很快就因为承受不住潭中水的冰冷又再站了起来。

他的脸已经洗得很干净了，露出了那张十分美丽却苍白的脸。

他把一头长发拢到一起，用力的拧着，从中被拧出的水还显得有些浑黄，他原本还很平静的表情当即就难看了起来。

真的，经历了这么多世，度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脏。

好像是意识到他在想什么，桔梗已经将那那浸泡过的草木灰过滤出来丢掉，罐子中装着浸泡过的溶液，她将罐子放在靠近河边的地方说：“不介意的话，您可以使用这个。”

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用来进行洗涤的液剂。

“谢谢。”少年道谢，对着那罐子勾手，罐子悬浮到了他的面前。

罐子在他的头顶悬浮倾斜，其中的液体缓慢的倒在他的头发上。

他一边清洗头发，一边询问：“你希望我把玉交给那个奈落，为什么？”

一直在面对他问题时都十分坦然的桔梗此时却因为这个问题安静了下来。

少年却十分有耐心，不断的搓揉着自己的那头头发，不把自己弄干净他是不会上去的！

很久之后，桔梗还是叹了口气，重新解释着：“我曾经是负责保护四魂之玉的巫女，是我没有完成自己的职责，而且奈落还是让我致死的原因，我希望自己完成复仇和守护的职责。”

少年再次把自己泡进水中，清洗流淌出了更多污秽的水后，他甩甩头，抹掉了脸上的水后进行了新一次的清洗后才再说：“四魂之玉不是你的职责，我可以直接找到那个奈落消灭他的同时回收那枚玉。”

那本来就是他的放入人间的东西，他这次回到这里的主要目的，本来也是收回那枚玉。

“那就是我想复仇。”桔梗从善如流的接上了那话。

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安静的看着她，桔梗转身过来面对着他，十分严肃的回答：“这是我的私愿，我想要复仇。”

少年在他那样坚定的眼神下继续了自己的动作，倒干净了草木灰液体的罐子沉入水中盛满了水后又再悬浮在他的头顶，倾斜着倒下了干净的水。

在完成了又一次的清洗后，他才又再开口：“哪怕从高洁的女巫变成现在这个不人不鬼，必须夺取少女的灵魂之力才能活下去的状态？”

就算桔梗无法出口自己的具体情况，他还是已经看出来，这个与自己也曾有过短暂的师徒之缘的少女身体内确实有部分能让她行动的灵魂，但是主要的灵魂部分在她的转世身上，为了能让这具陶瓷的身体继续行动，必须使用灵魂力量充盈这部分灵魂碎片。

她不可能找到干净无主的灵魂之力，能做的也只有掠夺了死去少女的灵魂，从中抽取部分灵魂之力来作为自己体内那部分灵魂碎片行动的动力。

那种行为会不断的积累她的罪孽。

她本是个单纯善良想要回馈保护她们姐妹的村民的少女。

“是。”桔梗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坚定，“我必须要带走他！”

那是为了她才诞生的地狱，所以她必须亲手了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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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本来就是被他带到人间来的东西。

会被送到桔梗的身边大概也是因为自己教了她几年，她与自己有些缘分，自然而然的也就与那玉产生的缘分。

如果自己再晚一些被封印，他见到那玉也会直接回收，就不会导致着女孩后来的命运。

“您……”桔梗说不出什么。

她其实至今都不了解这位老师的具体身份，不知道他背后背负了什么，但是对方曾经的教导她始终记在心中。

那份尊敬，她没有忘记。

潭中少年的胸口飞出了一团洁白的光球，飞到了桔梗面前。

“这个是……”桔梗瞪大双眼，震惊的看着那团光球。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灵魂力量，她不断从少女灵魂中夺走的东西。

“只是短暂的借给你而已，当你放下自己的怨恨我就会收回来。”少年低头看着自己的头发，看到流出来的水勉强算是干净后，抬脚往岸上走。

潭中的水立刻动了起来，一群群的水珠就像是小龙卷一样围在他的身边，挡住了他的身体。

桔梗转身又避开了面向他的视线。

早准备好的男式和服飞进了水龙卷之中，隐约能看到其中的少年将衣服穿上的动作。

那悬浮在桔梗面前的灵魂力量久等不到她的动作，干脆直接撞进了她的身体里。

水龙卷突然停止了转动，唰的一下落回水中。

少年身上的是一件灰蓝色的浴衣，看起来并不算合身，小腿以下都裸露在外。

他身材虽然纤细单薄，但是身高已经接近一米七，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高挑了，匆匆借来的和服的确不能要求太多。

少年正在整理身上的黑色纯色腰带。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实话，这是他有史以来穿得最素的衣服。

他在以前哪里穿过这么差的料子，还是别人穿过的衣服。

“老师。”桔梗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再次充盈的灵魂力量，眼睛都是震惊。

少年赤足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这具身体上留下了些什么。

“你的复仇计划太漫长了。”少年的脸色苍白到出现了透明质感，“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能一直守着你，如果需要帮助，就呼唤我，我会赶来帮你。”

桔梗看着眼前的少年，时间好像恢复到了六十年前，就算时间过去那么久，彼此的情况也与曾经不同，但是这位让人安心的大人却还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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