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糙炼制而成的葫芦法器还摆在铁砧上,日光下乌黑的表面闪烁着细微的光点。
无论是外形,还是灵气,都显得非常一般,一般到不像是由阿贞炼制出的法器。
温天仁见到这法器,先是拿起来观察了一番,又灌注灵力使其运行,最后他总结道:“并不如你之前炼制的法器。”
“当然不如,普通的妖火还不能让这葫芦中的浊气彻底排出。”
阿贞将这山海葫芦从他手中取下,捏在自己手里,脸上还挂着笑容,语气却淡淡地沉了下去:“恐怕她也并不关心这葫芦如何。”
这个她指的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华绢初见二人,就对阿贞表现得格外热络,即使封印镜心,阿贞也察觉了她弯起的眼中并无什么笑意,反而寒光闪烁。
这不对劲,即使是高阶修士蔑视低阶修士,或是大宗门的修士鄙夷不入流的散修,也不该是这般反应。
可她有什么值得华绢关注的呢?
华绢送的东西对散修来说太过于珍贵了,她的态度以结丹期修士的修为来说又太亲切了。
自从离开燕家堡,聚灵铃和灵阳离火阿贞都没有再使用过。
当时他们二人自燕家堡向元武国的边境行进,正在离边境五十里的位置寻找闭关的洞府时,一只灵猫从天而降,正掉在阿贞怀里。
她还茫然与温天仁对视的时候,却察觉到一道绿色遁光由远而至,威压惊人。
那女修自称御灵宗修士,生得花容月貌,只是身侧乖巧地趴着一只让普通修士光是看到就要心里发毛的约二十丈长的灰绿色巨鳄:“既然相逢即是有缘,还请二位道友过府一叙,让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言罢,巨鳄也应声张开了宽阔到足以吞下二人的吻部。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牙齿和黑黢黢的喉咙口,温天仁微笑着抱拳点头:“前辈盛情难却,我们实在是受宠若惊。”
缘,实在是妙不可言。
阿贞自从离开李家村,这一路上都在不断地遇到结丹期修士,难道结丹期修士会比林子里的野鸟还多么?
也许下次,就会直接从天上掉一个元婴期修士到她脸上来。
这念头刚一冒头,阿贞就不由苦笑,她摇摇头,把这些异想天开的假设统统清出自己的脑子。
“我总觉得,她似乎很讨厌我。”
这话却让温天仁一愣,他观察到的华绢,简直比他这个贴身同修还要贴心,可以称得上是关怀备至。
这也让他觉得十分诡异。
天南与乱星海不同,妖兽资源格外稀缺。
但是阿贞刚到此处,接受了华绢的委托,觉得普通地火温度过低无法熔炼铜精时,这女修微笑着就从灵兽袋子里掏出来一只四级灵兽甲火兔,脸上毫无吝惜之色。
对谈之间也十分关注阿贞的过去,不过阿贞插科打诨,避而不谈,并未透露自己更多的来历。
若能使上位者如此殷勤,那她所图之大,绝非一件法器那么简单。
“只能是万事小心。若她图穷匕见,倒也比软禁来得方便。”
温天仁淡淡道。
这话实在有些不把一个结丹修士放在眼中的狂妄意味。
阿贞闻言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不论其他,她还有最后一道真应剑意,无论这女修是什么打算,等真的图穷匕见,也有一战之力。
再者,若形势不妙,打翻了这憋闷的阵法罩子,速速逃跑也不是不行。
奉胜明可教了她好几个逃跑用的法诀,还没来得及用一用看看效果呢。
要说二人确实也有些相似的地方,比如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和过于乐观的自信。
除了过早过深的血海深仇,二人确实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所幸他们年轻,可以自信,可以狂妄。
“我这三月一直有些隐隐的猜测,但并不能肯定,直到我炼制山海葫芦有所感悟。华绢她身上双魂之症,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阿贞思索着,缓缓说道。
“一个人?你从哪儿又新认识的一个我不认识的修士呢?”
温天仁敏锐地察觉到错误的重点。
“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魔修?”
阿贞认真地点头:“确实是你不认识的一个魔修,她和我说过一些神魂类功法的心得,名为分魂化身**。”
“她说过,魂魄与□□表里对照。”
这话吸引了温天仁的注意力,他的神色也认真起来。
“若是双魂,□□无法承载,争夺主权,那华绢需要我炼制一件能装下魂魄的法器,这件事就可以解释了。”
“只是这功法,我在燕家堡和鬼灵门各找到了半本,该是完整的一份功法。可如今华绢又冒了出来。”
“如果御灵宗有整本功法,不该出现双魂之症,或许是华绢自己的机缘?”
温天仁沉吟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宗门弟子的功法不能随意改变,只有散修才会捡一本练一本。宗门的底蕴就是宗门老祖留下来的传承,精挑细选合适体质的弟子,事半功倍,不可能是华绢自己的机缘。但如果一本功法同时出现在魔道六宗的两个宗门中,我只能如此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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