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几乎将温蓁完全挡在身后,眼神如淬了寒冰的刀锋,直直钉在金子勋脸上,寸步不让:“我家的事,自有宗主管教。
倒是阁下,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他身后,温蓁气得浑身紧绷,拳头紧握,恨不能立刻从魏无羡背后冲出,与金子勋撕个明白。
就在这时,江厌离快步上前,不着痕迹地隔在温蓁与金子勋之间,轻轻捏了捏温蓁的手腕,柔声劝道:“阿蓁,别急。”
温蓁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瞥见师姐眼中的担忧,强行压下那股翻腾的怒火,哑声道:“师姐放心,跟这种人犯不着置气。”
金子勋“嗤”
地一声冷笑,满是讥诮的目光扫过江厌离:“江姑娘又要重演百凤山的戏码?上回不问青红皂白袒护魏无羡,这次连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婢也要一并护着?”
江厌离身形未动,稳稳立在温蓁身前,与魏无羡并排迎向金子勋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阁下此言差矣。
百凤山对错,众目睽睽。
今日之事尚未分明,谈何袒护?”
见江厌离开了口,金夫人这才敛了笑容,肃然看向金子勋:“子勋,平日说话颇有分寸,今日怎如此口无遮拦?”
她语气一转,转向温蓁时又浮起惯常的和煦笑容:“温姑娘,方才可吓着了?”
温蓁抬手拍了拍沾了些草屑的衣袖,语气平淡:“劳金夫人挂心,还好,方才避得快,否则此刻怕是多了个透心凉的窟窿。”
她目光在金夫人那副嗔怪金子勋的神情上停了停,几乎要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金子勋的分寸,从来只对着他认为惹不起的人。
如他这般跋扈,今日在自己几句刻意撩拨下就火冒三丈、方寸大乱,正中她下怀。
金子勋脸上一阵青白,梗着脖子道:“伯母!
不过是个低贱家仆,射死便射死了,跟她废什么话!”
他话音未落,蓝曦臣温和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了起来:“金公子此言,是否意为一箭射杀他人,只因对方抢走了你的一只猎物?”
他语气依旧温雅,但字字清晰,落在此刻场景里,分量骤然不同。
聂明玦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金子勋肩上,低沉浑厚的声音接着响起:“我们方来之时,似听闻金公子还提到了射日之征的功绩?若对功绩分配有异议,不妨一并在此说清。”
面对聂明玦的亲自追问,金子勋的嚣张气焰顿时萎了半截。
温蓁正待开口,却被金子勋一声怒吼粗暴打断:“小贱人,这等不知羞耻的话你也敢说!”
温蓁挑了挑眉,故作讶异:“有何不敢?分明是你口出污言,混淆视听在先,如今倒成了别人的不是?莫非此前被你言语欺凌过的女子都顾忌清誉忍气吞声,你便以为天下女子皆如此?”
金光善额角青筋隐现,沉声喝道:“子勋!
说了什么,一字一句讲出来!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温蓁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既然金宗主发话,那我也不怕丢脸了。
方才金子勋公子说我在射日之征的功劳全……”
“温姑娘!”
金子勋猛地扬声打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无形的大掌狠狠掴了一记。
他垂下头,声音陡然低了八度,近乎哀求般挤出几个字:“方才……是在下言语无状。
还望姑娘高抬贵手,莫要再言。”
他深知聂明玦刚直不阿、最重战功公正。
那些诋毁温蓁靠“非正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