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见伊森·夏瑞恩站在门口,还穿着工作时用的礼服长袍。
“爸爸!”
她兴奋得就要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爸爸面前,但被制止了,“别下来,我过去就好了。”
伊森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她的床前,坐在她的床边捧起她的脸,“哦,瞧瞧你,怎么就弄成这样子了?嘉比又骂我当初为什么让你玩这项该死的运动了。”
“没事了呀,爸爸。”
她用脸颊去蹭伊森的手心,“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当然了,庞弗雷夫人给我们写了信告知你受伤挺严重的,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不过我也不能待太久,马上就要回去了。”
伊森把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去,“身上都是烫的,还说没事,也不知道伤口会不会留疤。”
“就算留疤了也还是漂亮。”
伊迪丝执拗地扬了扬下巴,伊森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医疗翼的大门又“吱呀”
一声响了,一个黑发灰眼的高个子男孩站在那里,看到了房间里面的两个人似乎很尴尬。
“先生。”
他对伊森说,伊森朝他点了点头。
伊迪丝笑着眯了眯眼:“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现在心情很好。
可能是病床离大门的距离有些远,他很茫然的样子,从这个角度看像一只陨石边牧,伊迪丝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呃,我有事想和你说,但我觉得现在可能不太合适。”
“没关系啊,你现在说吧。”
他皱着眉笑了一下,摇摇头,“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然后就把门慢慢带上了。
“他们不是在上课吗?”
“哦,他上不上课都没什么所谓的,爸爸,他和詹姆每天都在干些逃课、夜游一类的事,莱姆斯是级长,总包庇他们。”
伊森狐疑地点了点头,“你在看什么?”
伊迪丝把摊开的书从被子上拿起来,封面展开给父亲看——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彩色艺术肖像画,“她很有趣。”
伊森又哑然失笑,“但你不会想要成为她的。”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纱布,伊迪丝笑着躲开,没被遮住的那只眼睛往下瞟时看到了大门门缝底下晃悠着的影子。
第20章一七
伊迪丝缠在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摘下来了,她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右眼已经不肿了,只是在眼角处有一个浅色凹痕状的疤,不太明显。
“还疼吗?”
西里斯单只手反手拎着书包站在她旁边。
“不疼。”
伊迪丝摇摇头,“丑吗?”
“丑不丑你自己看得出来,想让我夸你直说。”
西里斯无奈地笑了一下,他们从厕所的洗手台走去上课,走廊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听他们说话,伊迪丝想,如果她和西里斯在悉尼或者都柏林这种没什么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她或许可以牵着他的手,但在这里不可能,这里会帮助他伤她的人太多了。
她把拳头握紧了一些。
“你看了我给你写的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