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碾过灭掉的烟头。
后面那个黑影已经跟上他有十分钟了,莱姆斯觉得胃里一紧,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样的事情再寻常不过了,他既希望那是敌人,又希望不是,假如他能为别人做点贡献,捉住一个食死徒,那是最好的结果,然而他要是死了,他还为他的未来感到遗憾呢,虽说从目前来看一点光明也没有。
莱姆斯转进拐角,就在那里等着那个未知的人的出现,一秒,两秒,黑暗中声音如此清晰,在陌生躯体靠近的那一刻他就把魔杖抽出来对准对方,还没有念咒,一束亮光就照亮了来人的脸,他的老朋友叹了口气,疲惫地说:“你要不要看看我是谁呢?”
“我们是从哪一年开始每个月都一起夜游的?”
“五年级。
你得庆幸我懂你的意思,你的问题会产生歧义的。”
西里斯眨了眨眼睛,放下晃眼的魔杖尖。
“我又不能问得太明显。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不能找你吗?”
西里斯说,但莱姆斯没有搭茬,尴尬的沉默开始蔓延,好像过了很久,西里斯擦了擦鼻子,带着一种拖沓的尴尬说:“好吧,对不起,我猜我们之间不应该这么不信任。”
“没事,我也不信任你,换作谁都一样。”
“你现在还是?”
莱姆斯抿嘴笑了一下。
西里斯扭曲了一下神情,好像在挣扎着说:“四年前那个事,我真——”
“你不用再把那事搬出来说,我们都忘了吧。”
“真的?”
“真的。”
莱姆斯还是抿嘴笑了一下。
他看着西里斯转过头去盯着路灯,然后又垂下头,别扭地用鞋底蹭着地板,他犹豫了好久才张口:“所以,你们刚才说什么了吗?”
“你跟了一路吧?没有听见吗?”
西里斯一定是察觉到他嘲讽的语气,感到有些不公,他皱着眉头自顾自说下去:“你看到了吗?她手上?”
“你是说她爸爸的戒指?”
“呃……不只是那个,她受伤了,看上去很严重,在她的左手小臂内侧,有一条疤,一直到靠近手肘的地方,她抬手撩头发的时候你就能看到。”
“啊。”
“她真的没事吧?”
“我想是的。”
莱姆斯不确定地说,“她没有和我说……她受伤的事。”
“她不会和别人说这种事的。”
莱姆斯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西里斯。
和他们熟悉的那些人都知道西里斯对伊迪丝的感情远比他表面上承认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