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之瞳：木叶阴影中的光 第133章 山洞微光

木叶村外，深山密林之中，一处入口被巧妙幻术和天然藤蔓遮蔽的隐秘山洞。洞内干燥宽敞，有地下泉眼提供清水，储备着必要的物资和医疗用品，是木叶为数不多的绝密安全屋之一。

此刻，洞内燃着篝火，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三张神色各异的脸。

宇智波鼬躺在一张铺着柔软兽皮的简易床铺上，身上盖着薄毯。他双眼紧闭，眼睑下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但平稳。过度透支的生命力与瞳力，让他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与衰弱，若非止水持续用融合了柱间细胞的查克拉为他吊住生机，恐怕早已油尽灯枯。

宇智波佐助坐在离床铺不远处的石墩上，低着头，沉默地擦拭着草薙剑。他身上的外伤在春野樱（被秘密接来治疗后已返回村子）的医疗忍术下已无大碍，但双眼依旧传来阵阵刺痛，视线有些模糊，那是过度使用万花筒的代价。更重的伤在心里，鼬揭示的真相、止水的佐证，如同两把巨锤，将他过去坚信的一切砸得粉碎。仇恨的目标变得模糊，未来的道路一片迷雾。他不知道自己该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宇智波止水则坐在两人之间，靠近火堆，默默添着柴火。他那双萦绕着淡绿光晕的万花筒时不时关切地扫过鼬和佐助，眼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作为知晓部分内情，又深深关爱着这对兄弟的兄长，他此刻的心情最为沉重。他既要维持鼬的生命，又要担心佐助的状态，还要思考如何应对村子高层和晓组织接下来的动向。

洞内一片寂静，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泉水滴落的叮咚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极其轻微、带着痛苦的呻吟打破了寂静。

是鼬。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眉头因身体的剧痛而蹙起，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似乎想要睁开，却无能为力。

“鼬？”止水立刻察觉，瞬身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将温和的阳遁查克拉缓缓输入，“你感觉怎么样？”

佐助擦拭剑身的动作猛地一顿，身体微微紧绷，却没有抬头，只是竖起了耳朵。

鼬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几乎听不清的气音：“水……”

止水连忙用棉签蘸了清水，小心地湿润他干裂的嘴唇。

喝了一点水，鼬似乎恢复了一丝力气，他艰难地偏过头，尽管眼前一片黑暗，但他似乎能“感觉”到佐助的方向。

“佐助……他……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

佐助的身体猛地一颤，握剑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发白。他没想到，鼬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问他。

止水看了一眼沉默的佐助，叹了口气：“他没事，外伤已经处理了，只是……需要时间。”

“那就好……”鼬似乎松了口气，重新躺平，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看着他这副模样，佐助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起来。恨意、怜悯、愤怒、茫然……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窒息。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床铺前，那双尚未完全恢复视力的万花筒死死盯着鼬苍白的面容，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异常冰冷：

“为什么……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替我挡住那一击？”他问的是最后时刻，鼬放弃防御，准备硬接他失控攻击的事情。

鼬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积攒力气，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因为……那是你……最后的……力量。我若防御……你会……耗尽一切……而死。”

佐助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所以……鼬选择放弃防御，不仅仅是为了求死，更是为了……保护他？为了保护他这个一心要杀死他的弟弟？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佐助的声音带着崩溃般的哭腔，“为什么……要让我……让我……”让我如此痛苦，如此矛盾！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鼬的回答简单，却重若千钧。这句话，他曾在灭族之夜说过，如今再次说出，含义却已截然不同。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佐助脸上滑落的、滚烫的泪水。他再也无法维持冰冷的伪装，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跪倒在床前，双手死死抓住床沿，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已久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止水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知道，佐助需要这场宣泄。

许久，佐助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他抬起头，用袖子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和血迹，那双万花筒虽然依旧带着痛苦，却少了几分偏执的疯狂，多了几分迷茫的清醒。

“告诉我……”他看着鼬，声音沙哑，“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关于父亲，关于母亲……关于那个晚上……他们……最后说了什么？”

这是他心中最深的刺，也是他一直不敢触碰的回忆。

鼬闭着的眼睛微微颤动，似乎陷入了那段最痛苦的回忆中。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极其缓慢、带着无尽悲伤的语调，开始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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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止水之瞳：木叶阴影中的光请大家收藏：()止水之瞳：木叶阴影中的光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那天晚上……我先是去了警务部队……处理了参与政变的核心成员……”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

“然后……我回了家……”

“父亲……他坐在客厅里……好像……早就知道我会回来……”

“他说……‘你选择了……村子的未来吗？’……”

“我……点了点头……”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说……‘动手吧……不要……让佐助知道……’”

鼬的声音哽咽了，两行清泪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混入之前的血污中。

“母亲……她……在房间里……抱着你的照片……”

“她……没有怪我……只是说……‘照顾好……佐助……’……”

“他们……直到最后……都在……保护你……”

听着鼬的讲述，佐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看到了父亲那复杂的、包含了失望、理解、乃至一丝解脱的眼神，看到了母亲那充满了无尽悲伤与爱意的泪水……

原来……他们都知道……

原来……他们并非毫无反抗之力……

原来……他们的沉默，他们的“顺从”，都是为了……他！

巨大的悲伤与迟来的理解，如同海啸般将佐助淹没。他不再是那个只沉浸在自身仇恨中的少年，他开始真正体会到父母和兄长在那场悲剧中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与牺牲。

“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哥哥……”他伏在床沿，泣不成声。

这一次，他的泪水不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痛苦，更是为了逝去的亲人，为了被迫手刃至亲的兄长，为了这残酷而无奈的命运。

听着兄弟二人的哭声，止水也红了眼眶。他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宇智波的悲剧，是时代与人性共同酿成的苦果。而幸存下来的他们，必须背负着这一切，继续前行。

篝火依旧在燃烧，温暖着这处与世隔绝的山洞。兄弟之间那堵冰封了多年的高墙，在这泪水与真相的冲刷下，终于开始出现了裂痕。虽然未来依旧艰难，但至少，他们不再是完全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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