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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08.997：夜风静悄悄』
“发现目标黎曼鲁斯坦克。”
在阿里翁战车那亮着红色应急灯的车舱内，波尼亚托夫斯基营长冰冷的目光紧紧贴着潜望镜的橡胶目镜。
镜中，那辆正在建筑废墟间肆虐的坦克轮廓被放大，其炮塔上狰狞的叛军徽记清晰可见。他松开通话按钮，冷静的声音在车内通讯频道中响起。
“炮手，瞄准敌坦克暴露在外的车尾。我们要击毁它的引擎舱，给我一击毙命。”
“是！正在锁定。”
他身旁的炮手立刻执行命令。
年轻的炮手双手紧握控制杆，第一次操纵战车进行实战，看得出来他颇为紧张，但也十分亢奋。
车顶那门修长的激光加重炮在液压系统的驱动下，无声而流畅地向左转动。
炮手眼中，战术屏幕上的十字准星稳稳地套在了黎曼鲁斯坦克后半截车体上，一个代表着引擎核心的红色方框闪烁着，确认了锁定。
“目标已锁定！等待您的命令，半旅长公民！”炮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开火！”
炯！
一声撕裂空气的尖锐啸叫。
能量光束沿途的空气被瞬间转变为等离子体，仿佛来自虚空的审判之矛，洞穿夜幕。
正如命令所要求的那样，狠狠地刺穿了黎曼鲁斯坦克的车尾引擎装甲。
射击结束后，只见超高温的能量束在厚重的装甲板上熔开一个足有手臂粗细的孔洞，边缘的金属被烧得通红，发出灼热的暗光，仿佛地狱的烙印。
一股夹杂着焦臭味的黑烟从孔洞中猛地喷出，坦克的履带在绝望中挣扎着转动了两下，便彻底失去了动力。
引擎那震耳欲聋的咆哮，也变成了一声不甘的、金属摩擦的哀鸣，最终归于死寂。
这头横冲直撞的钢铁巨兽，在短短一秒内，就从咆哮猛攻的状态变成了奄奄一息。
车组乘员显然还没从坦克忽然失能的变故中反应过来。
片刻后，侧装甲门舱盖“哐当”一声被推开，一名塞维鲁装甲兵探出头，警惕地四下张望，随后小心翼翼地爬下车，端着枪，猫着腰走向车尾，想去看看发动机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看到了那个仍在冒着黑烟的灼孔，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黑暗中传来某种异样的、低沉的嗡嗡声。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是信号。
突然间，数十道刺眼的强光同时亮起！
埋伏已久的整个突击车队一齐打开了探照大灯，炫目的光墙瞬间将整条街道照得如同白昼，将每一个角落的阴影都驱逐得无影无踪。
那名下车的乘员和附近通道里正准备支援的塞维鲁步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眼前一片白茫，泪流不止，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
“什么鬼……”
他的话音未落。
炯！
又一发激光束呼啸而至，这一次，它精准地命中了那名士兵。他的上半身在光束中气化炸裂，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能量束余势不减，再次击中了坦克引擎舱的同一位置。
这一次，打击点更靠近侧面的燃料箱。尽管黎曼鲁斯的引擎皮实可靠，几乎什么燃料都能用，但钷素依旧是帝国最常见的军用燃料，也是最易燃的。
轰！
燃料箱被瞬间引爆。炽热的钷素化作一道冲天火柱，将坦克的后半部分完全吞噬。
橙红色的火焰随即如洪水般流淌满地，将坦克周围变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车内剩余的乘员终于被急剧升高的温度逼了出来，他们惊恐地推开各自的舱口，却绝望地发现，自己已被烈焰彻底包围。
跳车，意味着直接落入火海；不跳，则无异于在密闭的烤箱中被活活烤熟。
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
有人选择了裹紧行军毯，希望能借此抵御片刻的火焰，纵身跳下。
还有人试图用车载灭火器对着地面喷射，妄图清理出一片安全的落脚点。
咚咚咚咚！
就在他们跃出舱口的瞬间，50毫米战斗速射炮骤然开火。
密集的穿甲燃烧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带着尖啸，狠狠地抽打在坦克车体上。
飞溅的装甲碎片和因跳弹而乱飞的弹头，瞬间将那些刚刚跳车的成员撕成了一滩无法分辨的血肉碎块。
战车引擎轰鸣，倾泻着毁灭性的火力，毫不停留地从仍在熊熊燃烧的黎曼鲁斯坦克残骸旁冲过。
它们严格按照地狱尖兵提供的敌方坐标和鸟卜雷达扫描后规划出的安全路线，在机场的建筑群中灵活穿梭，如同一群高效的猎手，精准地猎杀着那些深入己方阵地的敌军装甲载具。
一辆奇美拉装甲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后出现威胁，炮塔才刚刚开始转动，试图将多管激光炮对准幽灵般突然出现的敌人。
“去死吧！开火！”第二半旅长感受着在火线间飙车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在通讯频道中亢奋地大吼道。
“炯！砰砰砰！”
一束激光与一串50毫米机炮的穿甲燃烧弹几乎同时抵达，狠狠地砸在奇美拉最为薄弱的尾部装甲上。
车辆猛地一震，旋转到一半的炮塔骤然停滞。
片刻后，顶部运兵舱的舱门被一脚踹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塞维鲁士兵慌不择路地跳下车，还未跑出两步，就被紧随而至的加特林式重型伐木枪与自动榴弹的弹雨撕成了碎片。
雅德维加在她的指挥车里，通过数据链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的态势。
在她面前的全息战术板上，代表敌军的红色图标正在一个个地熄灭，而代表友军的蓝色箭头则如同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断了敌人的动脉。
“很好。”她拿起车载呼话机，接通了另一位半旅长的频道，“塞维鲁部队的攻势已经瓦解，他们正在撤退！前线观察哨的地狱尖兵汇报，敌人正沿着来时的公路溃逃，其方向与我们推测的敌总参谋部位置完全吻合。
匈雅提公民，命令你的部队立刻与我部汇合。我们即刻执行第二阶段作战方案。
趁他们阵脚大乱，让我们一举端掉他们的指挥部！”
命令下达，散布在战场各处的轮式战车开始重新集结。
它们以无可阻挡的气势，转向一个新的方向，原本并不算太明显的引擎声汇聚成一股钢铁的咆哮。
在它们身后，是燃烧的机场和叛军溃败的残骸。而在它们前方，是这场密涅瓦保卫战真正的终点。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