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疲惫地嘆了口气,从寧南雪公寓楼里走了出来。
这几天寧总的状態实在让人担心,把自己关在工作里,不吃不喝,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陈秘书。”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陈秘书一愣,抬头看去,借著昏暗的灯光,他认出来人是江廷琛。
江廷琛站在不远处,身形略显单薄,神色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江总。”陈秘书略显尷尬地打了声招呼,他知道寧南雪和江廷琛之间出了问题,夹在中间让他有些为难。
江廷琛快步走上前,语气急切,带著明显的担忧:“陈秘书,寧南雪她怎么样了?她……她还好吗?”他的声音沙哑,透著浓浓的疲惫和懊悔。
陈秘书嘆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江总,寧总的状態很不好。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工作什么都不管,饭也不吃,觉也不睡。”
江廷琛闻言,脸色更加苍白,眼中充满了痛苦:“她……她把自己关起来了?已经多久了?”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工作。”陈秘书如实告知,“谁劝都没用,我担心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江廷琛的心猛地一沉,心疼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紧紧地攥著拳头,声音颤抖:“她……她就这么恨我吗?连见都不想见我?”
陈秘书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语气带著一丝暗示:“江总,寧总这次是真的受伤很深。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最信任的人欺骗,换做是谁,恐怕都难以接受。”
江廷琛听闻,更加懊悔,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哽咽:“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隱瞒身份,我不该欺骗她。”
“江总,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陈秘书嘆息一声,“寧总现在需要冷静,给她一点时间吧。”
江廷琛眼神焦灼地看向公寓楼的方向:“我要见她,我要上去见她,我要亲自跟她解释清楚。”说著,他就要迈步朝楼里走去。
陈秘书连忙拦住他,语气委婉却带著坚决:“江总,您现在上去,只会適得其反。寧总现在的情绪很激动,您强行见面,只会让她更加反感。”
江廷琛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江总,我知道您担心寧总。”陈秘书继续劝道,“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您要相信寧总,她是个理智的人,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好好冷静一下,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江廷琛沉默了,他明白陈秘书说得有道理,现在的寧南雪,恐怕根本不想见到自己。
他强压下心中立刻见到寧南雪的衝动,颓然地垂下头。
陈秘书看著他痛苦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嘆了口气,说道:“江总,您先回去吧,我会帮您好好照顾寧总的。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江廷琛抬起头,感激地看向陈秘书,语气沉重地拜託道:“陈秘书,拜託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有什么需要,隨时告诉我。”陈秘书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心中却充满了无奈。
江廷琛神色黯然地与陈秘书道別,转身离开了公寓楼下。
陈秘书看著江廷琛离去的背影,再次嘆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返回了自己的车。
医院病房內,傅沉的气色明显好转,脸色不再像前几天那样苍白,身上也多了几分生气。
徐之茹坐在床边,温柔体贴地照顾著他,细心地削著水果,然后切成小块,用牙籤送到傅沉嘴边。
傅沉张嘴吃了下去,目光却有些游离,似乎並没有注意到徐之茹的殷勤。
傅母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冷眼旁观著这一切,对徐之茹的举动嗤之以鼻。
她斜眼看著徐之茹,语气带著明显的嘲讽:“之茹啊,你真是辛苦了,一天到晚在这里照顾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妈呢。”
徐之茹闻言,脸色微微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温柔的笑容,柔声说道:“阿姨,您说什么呢,照顾傅沉是应该的,他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復,我理应多照顾他一些。”
傅母冷哼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眼神更加尖酸刻薄:“应该的?呵呵,你倒是真把自己当成傅家人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再怎么殷勤,也改变不了什么,有些人,註定是进不了傅家的门的。”
徐之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很快又被她掩饰了过去。
她低下头,继续削著水果,声音低低的,带著一丝委屈:“阿姨,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是,我对傅沉的心是真的,我只想好好照顾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求。”
“不求?”傅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声音尖锐地提高了几个分贝,“你不求?你要是不求,会这么死乞白赖地缠著我儿子?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逼著我儿子娶你?”
徐之茹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看向傅沉,声音哽咽:“傅沉,你看阿姨,她又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
傅沉一直沉默地看著窗外,似乎在想著什么心事,听到徐之茹的声音,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她。
他的眼神复杂,带著一丝愧疚,一丝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妈,您少说两句吧。”傅沉皱了皱眉,语气带著一丝不悦,“之茹她是为了我好,您別总是这样对她。”
傅母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指著傅沉的鼻子怒骂道:“你看看你,真是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她都这样对我了,你还护著她?我告诉你,傅沉,你要是敢娶这个女人进门,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係!”
傅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带著一丝不耐烦:“妈,您能不能別闹了?我现在身体还没好,您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吗?”
傅母气得浑身发抖,指著傅沉,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她怒哼一声,猛地转身,摔门而去。
病房里,只剩下傅沉和徐之茹两个人,气氛瞬间变得尷尬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