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金陵：兵王带系统痛击日军 第12章 黎明前的铁雨 （1939年9月23日，05：00 － 08：00）

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夜色与晨雾依旧顽固地胶着在湘北起伏的丘陵与破碎的田野上。第九战区前敌总指挥部的掩蔽部内，灯火通明，空气却凝滞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地图桌上，代表着日军第11军主力数个师团的红色箭头，如同数条贪婪而狰狞的毒蛇，已深深嵌入汨罗江南岸，其前锋甚至探到了长沙外围最后一道屏障——捞刀河附近。连续十余日的激战，中国守军且战且退，层层阻击，伤亡惨重，但终于按照“天炉战法”的预设，将这支骄狂的敌军主力，诱入了以长沙为核心、东起浏阳、西至宁乡、北至汨罗江的广阔“炉膛”之中。

朱赤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身形如山。他穿着笔挺的中将军服，但眼窝深陷，血丝密布，下颌的胡茬也冒出了一片青黑。连续多日不眠不休的指挥、调度、承受着前线不断传来的噩耗与压力，即便是铁打的人也感到了极限的疲惫。然而，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锐利，仿佛两点寒星，穿透地图，直刺那些红色箭头的核心。

薛岳站在他身侧，这位素来以悍勇刚烈着称的“老虎仔”，此刻也面色沉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沿。指挥部里，高级参谋们屏息静气，电台的滴答声和电话偶尔的轻响都被无限放大。

“光亭，”薛岳的声音有些沙哑，“鬼子的第3、第6、第13师团主力，还有第40师团一部，已经全部过了汨罗江，其补给线拉长到了极限，部队在连续进攻中已显疲态。我们的外线部队——王陵基集团、杨森集团、还有从赣北星夜兼程赶回来的李玉堂第8军，都已经运动到位，完成了对敌侧后的大范围迂回包抄。”

朱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地图上那些已经部署到位、如同铁钳般从东、西、北三个方向缓缓合拢的蓝色箭头。这是他调动了整个第九战区，乃至从第三、第五战区紧急协调部分精锐，布下的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包围圈。成败，在此一举。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启动‘决战时刻’全方位态势感知与指挥辅助，对接所有已布设的战场侦察单元（微型无人机、震动传感器、无线电侦听站），并评估外线各攻击集团准备状态。”

【指令确认。‘决战时刻’系统启动。】

【战场综合态势生成中……】

【敌军主要集结区域：汨罗江南岸至福临铺、金井、高桥一带，识别到大型指挥部信号3处，炮兵阵地17处，物资囤积点9处。】

【外线攻击集团状态：】

【东线迂回兵团（王陵基部为主）：

第72军、第78军已抵达平江以东预定攻击出发阵地，士气高昂，完成度95%。】

【西线阻击与侧击兵团（杨森部及部分湘西纵队）：

第20军、第44军等部已于宁乡、益阳一线完成梯次防御与出击准备，完成度92%。】

【北线正面反击兵团（李玉堂第8军、战区直属精锐及从一线撤下休整的第十军等部）：

已秘密进入长沙城东、城北、浏阳河以北的预设反击阵地，完成隐蔽，完成度98%。】

【战区直属炮群（含系统优化后的‘雷霆’重炮群）：

共计各型火炮415门，已完成诸元装订，弹药充足，覆盖预案A至预案F就绪。】

【评估：总攻条件成熟。敌军呈进攻队形，防御正面薄弱，侧翼暴露。我军具备局部绝对火力与兵力优势。建议：立即发起总攻，首轮火力打击应覆盖敌指挥节点、炮兵及后勤集群。】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朱赤脑海中流淌，带来的是绝对的冷静与掌控感。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指挥部里每一张紧张而期待的脸。

“诸位，”朱赤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自九月七日倭寇再犯湘北以来，我第九战区全体将士，浴血奋战，节节抵抗，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十余万倭寇，已骄兵冒进，深入我预设战场，其战线拉长，兵力分散，补给困难，已成强弩之末！”

他顿了顿，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那几个红色的核心区域：“现在，炉火已旺，炉膛已热！是时候，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

指挥部内，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我命令！”朱赤的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自今日，民国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三日上午六时整，第九战区各部，依照‘天炉-2号’总攻方案，对入侵汨罗江南岸之敌，发起全面反攻！务求分割、包围、歼灭其有生力量！”

“是！”指挥部内响起一片低沉而有力的应和。

薛岳立即补充：“命令所有电台、电话线路保持最高优先级！命令所有炮兵观测所、前沿侦察兵，立即上报最后敌情修正！命令各攻击部队，最后一次检查装备、明确任务！六时整，我要看到整个湘北大地，都在我们炮火下颤抖！”

最后的半小时，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指挥部的空气几乎要燃烧起来。朱赤回到自己的临时休息处，闭上眼睛，看似养神，实则在系统中进行最后的推演和微调。他将系统提供的敌情分布图，与参谋们汇总的情报反复对比，确认了几个需要重点进行“斩首”式炮火覆盖的日军高级指挥部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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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五十分。朱赤走出休息处，再次站到地图前。薛岳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皆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熊熊的战意与必胜的决心。

五点五十五分。指挥部内所有通讯兵戴上了耳机，手指悬在发报键或电话摇柄上。参谋们握紧了手中的红蓝铅笔。

五点五十九分三十秒。朱赤抬腕，看着秒针走向终点。

“倒计时十秒！”一名作战参谋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十、九、八……三、二、一！”

“开火！”

几乎在朱赤吐出这两个字的同时，薛岳对着通往各炮兵群指挥部的专线电话，发出了雷霆般的怒吼：“全体炮群！一号地域，A计划！急促射！放！”

下一瞬间——

“轰隆隆隆——！！！”

不是一声炮响，而是数百门火炮在同一刹那发出的、足以撕裂苍穹大地的怒吼！这声音是如此狂暴、如此密集、如此持久，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恐怖的声浪中战栗、翻转！

指挥部设在地下，依然能感觉到脚下传来剧烈而持续的震动，头顶的灰尘簌簌落下。但无人顾及这些，所有人的心，都已飞向了炮火覆盖下的战场。

透过系统链接的、部署在战线高空隐蔽处的最后几架高空侦察无人机（已接近续航极限）传回的模糊图像（这个时代的技术限制），朱赤在脑海中“看”到了那幅末日般的景象：

黎明前最黑暗的天幕，被无数道骤然亮起的、橘红色或惨白色的炽烈光轨彻底撕碎！这些光轨从长沙外围、从浏阳河畔、从湘东山区的各个预设炮位腾空而起，在天空中划出令人心悸的抛物线，然后如同天神震怒时投下的灭世雷霆，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狠狠砸向数十里外汨罗江南岸的广袤区域！

首先遭殃的是系统标记出的三个日军师团级前进指挥部所在地。超过六十门150毫米以上口径的重型榴弹炮和加农炮（部分经过系统技术微调，射程与精度超越时代），将第一波最精确、最沉重的炮弹，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了这些目标头上。砖石结构的祠堂、加固过的地主大院、甚至整个小山头，在接连不断的巨型火球升起中，被彻底从地面上抹去！电台天线、参谋人员、堆积的文件地图、乃至正在地图前焦头烂额的日军高级军官，都在顷刻间化为齑粉与焦炭！

紧接着，是十七处日军炮兵阵地。中**队的炮群根据事先反复测算的坐标和无人机最后的校正，实施了毁灭性的反炮兵作战。日军的山炮、野炮、榴弹炮还没来得及对可能出现的中**队反击做出反应，就被从天而降的炮火覆盖。弹药堆的殉爆产生了更恐怖的二次爆炸，一团团小型的蘑菇云接连腾起，将炮兵阵地连同周围的掩护步兵一起吞噬。

九个主要的物资囤积点也陷入了火海。炮弹引燃了汽油桶、粮秣、被服，冲天的大火即使相隔数十里，也能在渐亮的晨光中看到滚滚浓烟。

这仅仅是第一分钟。接下来，是更加狂暴、更加无差别的覆盖性炮击！预设的“火力走廊”被一遍又一遍地犁过。炮弹的落点不再是精确的点，而是连成片的死亡区域。冲击波将泥土、碎石、残肢断臂抛向空中；弹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爆炸半径内疯狂收割；炽热的气浪点燃了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

日军完全被打懵了。从最高指挥官到最底层的士兵，没有任何人预料到，在他们眼中已成“溃败之势”、只能龟缩在长沙城内苟延残喘的中**队，竟然能在一夜之间，爆发出如此恐怖、如此组织严密、如此精准而猛烈的炮火反击！这不是零星的袭扰，这是战略级别的、倾尽全力的总攻序幕！

许多日军士兵还在睡梦中，或者刚刚起床准备新一轮的进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铁雨”笼罩。工事在重炮面前如同纸糊，暴露在野外的部队更是遭到了灭顶之灾。通讯线路被大面积炸断，指挥系统瞬间瘫痪，各部队陷入各自为战、甚至盲目混乱的状态。

炮击，持续了整整三十分钟！这在地面部队看来，如同三个世纪般漫长。当炮火终于开始向敌纵深延伸，为步兵进攻清扫最后障碍时，整个汨罗江南岸日军主要控制区，已是一片火海与废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血腥和焦糊味。

朱赤闭着眼，感受着系统传来的初步评估：【首轮战略炮击效果评估：摧毁疑似师团级指挥部1个，旅团级指挥部2个，联队级指挥部5个；摧毁/重创炮兵阵地13处；严重破坏后勤节点7处；预估造成敌军人员伤亡4000-6000人，技术装备大量损毁。敌军整体指挥体系遭受重创，前沿部队陷入混乱。】

他睁开眼，看向薛岳。薛岳的脸上也露出了狠厉而兴奋的神色。

“命令！”朱赤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北线李玉堂第8军，东线王陵基集团，西线杨森集团所属出击部队，按计划，全线出击！告诉所有弟兄们——总攻开始！收复失地，歼灭倭寇，就在今日！”

“是！”

1939年9月23日，清晨六时三十分，在经历了地狱般的炮火洗礼后，中**队九个军超过十五万生力军，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向被炸得晕头转向、伤亡惨重的日军第11军主力，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全面反攻！第二次长沙会战，乃至整个抗战历史的转折点，在这一刻，轰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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