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留溪觉得有点惊悚。
正常人是不会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急着送到殡仪馆,最早也要等人过了那口气,身子彻底凉了才送过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很,徐黎灵根本就是一个深度死宅,除了熟人和进馆的尸体,没人见过她摘口罩的样子。
这老头子一睁开眼就说这种话,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你看到的是这个。”
徐黎灵顺手扬起一张传单,雪白的指头衬着漆黑的传单,『色』差分外显眼。
整张传单的画面都阴气森森的,上面印着城南殡仪馆几个字,以及一个浑身裹在黑暗里的女人照片,仔细看才能看出那么丁点儿相似的轮廓影子。
白留溪看了后勉强道:“这居然也能做传单。”
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是恐怖电影在做宣传呢。
“这是哪里?”
王树文沉默地坐了许久,小心翼翼问道。
“殡仪馆。”
白留溪开口道:“不过你没死,还记得清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王树文陷入了沉默。
白留溪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转开了视线,只当对方刚刚“死而复生”
记忆混『乱』了。
“柜子……我撞上了柜子,有人推了我一下。”
他说的断断续续的,虽有些词不达意,却也能听懂了。
白留溪道:“谁推的你?”
“是……”
王树文咳嗽起来,咳的厉害,话也说不出来了。
徐黎灵慢吞吞地挪到墙角,蹲下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小炭片,扔进去,盖上盖子,炉子里嗤的一声,好像燃起来了,白留溪依旧看不到烟,也闻不到气味。
“这是什么香?”
他问。
『奶』『奶』最后还是没告诉他。
徐黎灵捂住嘴打了个呵欠装作没听见,歪歪地支在墙壁上,浑身也没个正形,像『液』体,随时都要顺着墙壁流下去似的。
相处多年也习惯了她这么个猫脾气,不想开口的时候谁也不搭理。
白留溪哼了声倒也没生气。
枯坐乏味,白留溪也不忌讳,挑了张塑料椅子,在徐黎灵对首坐下,偶尔看看坐在床上像个木雕的王树文,瘦的这样,瞧着也稀奇。
木雕忽然开口说话了:“是他推的。”
他?
哪个他?
白留溪正欲开口,王树文又继续说了:“是刘芬芳推的我,她,她一定是想要我的钱,我就站在那里……”
“刘芬芳。”
白留溪品了品这名字,原来这个他是“她”
徐黎灵半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刘芬芳是我儿媳,看上了我儿子,就强迫我儿子娶了她,可是结了婚之后又不好好过日子,成天对安合非打即骂……”
王树文机械地说着,目光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