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圣剑传说 第53章 双宫的和解：冰与影的救赎

圣域疗养区

通往疗养区的长廊，冰河走了很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冰冻的心脏上，沉重而迟缓。他本该在圣战结束后第一时间就来的，却迟迟没有鼓起勇气。门内有两个人，一个是他曾拼上性命也要超越的恩师，一个是他怀揣了一生愧疚的挚友。而如今，他们都是因自己而历经磨难的人。

他终于站在那扇门前，抬起的手悬在半空，却迟迟无法推开。

“进来吧，冰河。难道还要让我在病床上等你更久吗？”

门内传来了卡妙平静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让冰河浑身一震。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他想象中的沉重与尴尬。卡妙靠坐在床上，目光平静地望向他。而在床边，身着巨爵座白银圣衣的艾扎克正沉默地为卡妙更换着额头上的湿布，他失去的左眼被一块黑色的眼罩覆盖，仅剩的右眼，眼神复杂地瞥了冰河一眼，便再也没有看他。

冰河的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却只挤出了一声干涩的称呼：“老师……艾扎克……”

艾扎克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忙碌着。

卡妙看着自己这位最出色的弟子，那张总是带着一丝忧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安与自责。他缓缓开口，打破了这片凝滞的空气：“冰河，你认为，绝对零度是什么？”

冰河愣了一下，这是他从小听到大的问题，他本能地回答：“是冻结一切物质，让所有原子运动都停止的绝对温度。”

“没错，那是物理上的定义。” 卡妙点了点头，“我一直以此为目标，并教导你们，要达到这个境界，就必须舍弃一切情感，让内心变得比冰雪更冷酷，更坚定。我以为那是通往最强的唯一道路。”

卡妙的目光转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但在水瓶宫，在你将‘曙光女神之宽恕’打向我的那一刻，我从你的小宇宙里，感受到的不是冰冷，而是灼热到足以融化一切的情感。为了同伴、为了雅典娜，那股炽热的意念，让你超越了我，也达到了绝对零度。那一刻，我才明白，我错了。”

他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冰河身上：“是我这个做老师的，一直以来都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并试图将你们也引向歧途。我教会了你最强的战技，却没有教会你如何承载它。冰河，该说抱歉的，是我。”

“不！老师！” 冰河激动地摇头，眼眶瞬间红了，“不是的！您是为了让我领悟第七感，才甘愿牺牲自己……您永远是我的恩师！”

“那么艾扎克呢？” 卡妙的语气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在北大西洋的冰柱下，我也是抱着同样‘冷酷’的理念，向他挥拳的。你觉得，那样的我，还是对的吗？”

这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冰河和艾扎克的心上。

艾扎克更换湿布的手停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独眼中翻涌着痛苦、怨恨、以及一丝已经释然的复杂情绪。

“老师……您不必再说了。” 艾扎克的声音沙哑，“那一战，是我败了。败给了您所守护的‘正义’，也败给了我自己那份被嫉妒和怨恨扭曲的心。”

他终于站起身，直面着冰河，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他。

“冰河。”

“……在。” 冰河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知道吗？当我沉在西伯利亚冰冷的海底，感觉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时候，我没有恨你。当我为了救你，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暗流卷走，左眼被尖冰刺穿的时候，我也没有恨你。” 艾扎克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被选为圣斗士的是你？为什么你总能得到所有人的关注？我以为我不会比你差。”

“艾扎克，我……” 冰河想要解释，却被艾扎克抬手打断。

“让我说完。” 艾扎克自嘲地笑了笑，“是加隆，不，是海龙……他找到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和强大的力量。他告诉我，我可以拥有一切我想要的。于是，我成了守护北大西洋冰柱的海将军，克拉肯·艾扎克。我告诉自己，我要向你，向这个世界证明，我才是最强的。我甚至……对老师您刀刃相向。”

他转向卡妙，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师，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教导。”

卡妙摇了摇头：“是我没能早点察觉你内心的迷惘，艾扎克。站起来吧。”

艾扎克直起身，再次看向冰河，眼神中的怨恨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种经历过大悲大喜后的平静。

“你知道吗，冰河，当我被老师的‘曙光女神之宽恕’击中的时候，我反而解脱了。那股极致的冻气，不仅冰封了我的身体，也冻结了我心中燃烧了多年的嫉妒之火。”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巨爵座圣衣，“当我准备在教皇厅接受审判裁决时，雅典娜大人不仅赦免我还赐予我这件巨爵座白银圣衣。修罗大人告诉我，巨爵座在神话中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圣杯，它流出的圣水能够治愈一切伤痛，甚至让人起死回生。他说，这是雅典娜女神给予我的新生，让我用这双手去治愈，而不是去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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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圣斗士圣剑传说请大家收藏：()圣斗士圣剑传说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我终于明白了。我穷尽一生去追逐的力量，不是为了毁灭。守护你的梦想，守护西伯利亚那片冰原，才是我最初的愿望啊。” 艾扎克的独眼中，一滴温热的泪水滑落，“冰河，过去那个嫉妒你、怨恨你的艾扎克，已经死在了北大西洋的海底。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巨爵座的艾扎克。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冰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挚友。

“对不起……艾扎克……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根本不会遭遇这一切！该死的人是我！我才是罪人！” 他泣不成声，将积压了多年的愧疚与痛苦，在这一刻尽数宣泄。

艾扎克拍了拍他的背，微笑着说：“那就连同我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白鸟。为了雅典娜，为了我们共同守护的大地。”

卡妙看着冰释前嫌的两个弟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伸出手，分别放在两人的头顶。

“冰河，艾扎克。记住，你们所掌握的冻气，是圣斗士中最接近绝对零度的力量。但力量的本质，取决于使用者的心。你们可以冰封大地，也可以用它来守护春天。从今以后，你们不再仅仅是我的弟子，更是并肩作战的同伴。去吧，用你们的双手，去守护那些比冰雪更珍贵，也更温暖的东西。”

三双手，在这一刻，紧紧地叠在了一起。西伯利亚的冰雪，终于在圣域的阳光下，彻底消融。

双子宫

与疗养区的温暖和解截然不同，双子宫的气氛，是凝固的、即将爆发的死寂。

加隆一步一步地走着，空旷的宫殿里，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他没有穿圣衣，甚至连一件像样的战斗服都没有，只是一身最普通的布衣。他像是卸下了一切身份与防备，以一个最纯粹的罪人身份，走向自己的审判席。

撒加闭目而坐。他已经在这里静坐了整整一天一夜，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但加隆能清晰地感受到，在那平静的外表下，是足以毁灭整个圣域的，狂暴到极致的小宇宙旋涡。

他在撒加前十米处停下，双膝跪地，额头深深地触碰着冰冷的地面。

“哥哥，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加隆就这么跪着，一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压抑的沉默仿佛能将人的精神碾碎。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在等待，等待那迟早会到来的审判。

终于，撒加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善良与挣扎，也没有了邪恶时的狂暴与毁灭。那是一片虚无的、蕴含着无尽悲痛与愤怒的星海。

“你还知道回来。” 撒加的声音很轻，却比任何怒吼都更让加隆感到心悸，“你还敢叫我哥哥？”

“我……”

“闭嘴！” 撒加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有什么资格开口？加隆，你抬起头，看着我。”

加隆缓缓抬头，迎上了那双绝望的眼睛。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撒加缓缓走下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加隆的心弦上，“仅仅因为我被选为教皇继承人，而你没有？或者是我被选为双子座黄金圣斗士，而不是你，还是因为我把你关进了斯力奥海岬的岩牢？”

“不……是我的野心……”

“野心？” 撒加发出一声悲凉的笑，“你的野心，就是去解开雅典娜的封印，唤醒海皇波塞冬？你的野心，就是挑起一场席卷整个大地，让无数生灵涂炭的圣战？你的野心，就是欺骗海界三巨头，玩弄七位海将军，让他们为你陪葬？”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小宇宙的威压让整个双子宫都开始剧烈地震动。

“我问你！当修罗、卡妙、穆、沙加、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当你的这些同伴们，在海界燃烧生命，甚至不惜使用‘雅典娜之惊叹’来对抗神罚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迪斯马斯克背负着所有人的牺牲，抱着必死的决心回到圣域取壶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他们最后以凡人之躯，去封印一个真正觉醒的神明，在生死一线挣扎的时候，你，掀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在哪里！”

撒加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加隆面前，一只手如铁钳般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回答我！加隆！”

加隆的脸因窒息而涨得通红，但他没有挣扎，只是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罪该万死。”

“死？” 撒加的眼中爆发出疯狂的杀意，“你以为死就够了吗？太便宜你了！”

“轰——！”

一记凝聚着无尽愤怒的重拳狠狠地轰在加隆的腹部，将他如同炮弹般砸飞出去，撞碎了数根巨大的石柱才停下。

加隆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撒加却已经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身后，一脚将他踹回地面，紧接着，是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每一击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却没有一击是致命的。撒加像是在发泄，在拷问，用最原始的暴力，宣泄着自己内心积压了十三年的痛苦、悔恨与对这个弟弟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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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圣斗士圣剑传说请大家收藏：()圣斗士圣剑传说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你背叛了圣域，背叛了雅典娜，背叛了我！你让我们兄弟二人，成了整个圣域的最大的笑话！一个邪恶的化身，一个弑杀教皇的篡位者，还有一个挑起圣战、罪恶滔天的弟弟！我们是双子座的耻辱！是黄金圣斗士的污点！”

终于，撒加停手了。他喘着粗气，看着脚下已经奄奄一息，却依旧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一切的加隆，滔天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的悲哀所取代。

他蹲下身，揪住加隆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反抗？用你的‘魔皇拳’啊！用你的‘银河星爆’啊！你不是一直想证明比我强吗？来啊！”

加隆的脸上满是血污，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却写满了痛苦的脸，虚弱地笑了。

“没用的……哥哥……就算我打倒了你……也无法……洗清我的罪……”

“罪？” 撒加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松开手，颓然地坐倒在地。“是啊，罪……你以为，只有你有罪吗？”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沾满了无法洗净的血污。

“我这双手，杀死了我们的恩师，史昂。我这双手，曾想将襁褓中的雅典娜置于死地。我这双手，统治了圣域十三年，让黑暗笼罩大地。我这双手，也曾伤害过无数信任我的同伴。”

他转头看向加隆，声音中充满了自我厌恶：“我，双子座的撒加，一个连自己的邪念都无法控制的失败者，一个被女神宽恕才苟活下来的罪人……我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审判你？”

双子宫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一次，不再是压抑，而是一种深可见骨的悲凉。光与影的兄弟，罪与罚的同体，在这一刻，终于看清了彼此灵魂深处的伤痕。

许久，撒加站了起来。

“加隆。”

“……在。”

“死亡，对我们来说，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逃避。我们没有那个资格。” 撒加的声音恢复了不容置喙的威严，“修罗已经向女神提议，并获得了恩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加隆，也不再是双子座的候补。你将穿上祭坛座的白银圣衣。”

“祭坛座……”

“没错。传说中，祭坛座是用来封印邪恶的祭坛。从今往后，你将成为圣域的影子。所有不为光明所容的黑暗，所有需要被秘密处理的邪恶，都由你来亲手埋葬。你不会有任何荣誉，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理解，你将永远行走在黑暗之中，用你的一生，来为你我共同的罪孽赎罪。”

撒加走到加隆面前，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是对你的惩罚。活着，并且背负着这一切，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他直视着加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也是……对我的惩罚。看着你活在阴影中，就等于时时刻刻在提醒我自己，我们犯下的罪，永远不能被遗忘。”

加隆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他原以为自己会迎来死亡，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条比死亡更漫长、更痛苦的赎罪之路。但这，也正是他所渴求的。

他挣扎着站直身体，整理好破烂的衣衫，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撒加，也向着双子座的黄金圣衣，行了一个标准而郑重的圣斗士之礼。

“我……祭坛座加隆，遵命。”

没有更多的言语。光与影的兄弟，在这一刻，以一种最沉重，也最深刻的方式，达成了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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