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少年的梦 第25章 少年的巨人梦25

6月27日，天气多云。

他指着脑波成像仪上那一片混沌的、缓缓旋转的暗金色能量漩涡。漩涡中心，那点微弱的、代表林远自身意识的淡蓝色光团，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漩涡深处，一点极其凝练、如同宇宙奇点般的…暗金色核心！

“覆盖？” 老教授扶了扶碎裂的眼镜，“你是说…他的意识…被那混沌力量彻底吞噬、取代了？”

“比那更糟！” 掘井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是…‘格式化’！那股混沌力量，在刚才的爆发中，为了应对外部刺激（露露耶的混沌之子），强行压制了内部的冲突！它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暂时‘冻结’了大古的光之意志和卡厄斯的黑暗本源！但代价是…林远君那本就脆弱的本我意识…作为最弱小的变量，被当成了维持这种强制平衡的…‘缓冲区’！被…被强行碾碎了！”

“缓冲区？！”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对！缓冲区！或者说是…‘祭品’！” 掘井痛苦地闭上眼睛，“那股混沌力量需要维持一个暂时的稳定态，以应对外部的巨大威胁。林远君的意识…成了它用来填补光暗冲突缝隙的…填充物！被…被强行分解、融入了那混沌漩涡本身！现在这具身体里…只剩下被暂时冻结的光与暗，以及…一个由林远君意识碎片强行粘合起来的、维持这脆弱平衡的…‘空壳’！”

他猛地指向病床：“看看他！身体在超负荷运转！但那不是生命的活力！那是混沌力量在无意识驱动这具躯壳！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只剩下基础指令的战争机器在空转！林远君…可能…可能已经…”

掘井的话没能说完。一股冰冷的绝望笼罩了整个房间。

就在这时！

“嘀…嘀…嘀…”

病床旁，一台侥幸未被完全摧毁、连接着林远神经接口的备用通讯终端，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屏幕上没有任何操作界面，只有一片刺眼的、不断跳动的雪花噪点！

紧接着，一个冰冷、扭曲、仿佛由无数电子杂音强行拼凑而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终端扬声器中传出：

“…坐…标…锁…定…”

“…能…级…超…限…”

“…威…胁…度…最…高…”

“…执…行…清…除…协…议…”

声音毫无情感，如同冰冷的机器在复述程序指令。每一个破碎的音节，都让房间内的温度骤降几分！

“清…清除协议？！” 掘井猛地扑到终端前，脸色瞬间惨白如死人，“这…这指令格式…是最高级别的自动防卫系统启动指令！但…但这指令来源…是林远君的神经接口？！他的大脑…被当成了信号发射器？！”

他猛地抬头，惊恐地看向指挥中心主屏幕的方向——那里，正显示着露露耶遗迹传回的、迪迦被掩埋、深潜器嵌入岩壁、混沌之子在茧中疯狂挣扎的惨烈画面！

“目标…露露耶？！” 掘井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他…它在用林远君的身体…向基地自动防卫系统…发送攻击露露耶的指令？！它要把整个露露耶…连同里面的所有人…一起…抹掉？！”

仿佛为了印证掘井最恐怖的猜想——

呜——！！！！

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基地总警报声，毫无征兆地、以最高级别拉响！刺眼的血红色光芒瞬间淹没了整个指挥中心！

主屏幕上，代表TPC全球战略防卫武器系统的界面疯狂闪烁！数十个代表着毁灭性武器的图标由灰变红，进入激活倒计时！目标坐标，无一例外地锁定了太平洋深处——露露耶遗迹！

“不——！！！” 居间惠队长猛地从指挥席上站起，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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