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听得连连点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考虑得更加周全。
“那输送假画面呢?”王锐更关心这个。
“那就需要点时间了。”老陈说,“我们需要录制足够时长的正常监控画面,然后改装一个切换装置。在需要的时候,远程控制切换,将真实的信号源切断,把录制好的正常画面循环播放出去。但这个装置稍大,安装需要更谨慎,而且录制的画面必须是无异常、无特定人物的日常场景,否则容易被识破。”
“先完成干扰装置安装。”李正果断决策,“假画面切换装置,尽快研发测试,我们需要这个杀手锏。”
技术小组在井下悄无声息地忙碌了几个小时,终于将一切部署完毕。井盖恢复原状,不留一丝痕迹。
与此同时,刘副局长那边的监视也取得了重大进展。通过跟踪和秘密拍摄,他们发现赵老四在拿到那张手绘草图后,频繁前往城西一片待开发的荒地。那里有一个废弃多年的砖窑,几乎无人问津。
便衣民警冒险靠近侦查,发现砖窑内近期有人员活动的痕迹,角落里甚至还发现了几个空的矿泉水瓶和面包包装袋,以及一些零散的、非本地常见的工具包装纸。
“那里很可能就是他们的一个临时据点,或者准备用来中转赃物的地方!”刘副局长兴奋地向李正汇报。
李正看着便衣偷偷拍回来的砖窑照片,目光锐利:“盯死那里!特别是晚上。我估计,他们一旦动手搬运矿渣,肯定会用到这个隐蔽的地点。”
另一方面,对县冶炼厂的秘密调查也有了结果。厂里的老工人证实,那堆废料主要是十年前从当时的国营龙山大矿运来的尾矿渣,当时的技术只能提炼主要金属,很多伴生的稀有元素都当废物排掉了。保卫科长的儿子最近确实频繁出入一家新开的台球厅,消费阔绰,资金来源可疑。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众邦公司觊觎的是那堆含有稀土元素的矿渣,他们试图通过内应(保卫科长)和外力(赵老四和周伟),用非法手段将其运走。
“局长,化验结果出来了!”王锐拿着刚从省城传真过来的报告,冲进李正办公室,“省冶金研究院的老专家确认,样品里氧化钕、氧化铕等稀土元素的含量确实达到了可回收利用的工业品位!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那一堆废料,价值可能超过百万!”
90年代初的百万巨款!这足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了。
李正深吸一口气,真相大白!众邦公司处心积虑,又是商业施压,又是技术窃密,又是雇佣黑手,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这批被遗忘的“宝藏”!
“好!既然他们想要,我们就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李正冷笑一声,心中一个完整的计划已然成型。
他立刻召开了一次极小范围的秘密会议,只有刘副局长、王锐、省厅的两位专家以及他绝对信任的刑警队长参加。
“我们的计划是:他们将计就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李正部署道,“首先,技术组确保干扰装置随时可用。一旦他们开始行动,在关键节点启动干扰,让他们的‘眼睛’瞎掉。”
“其次,老刘,你安排人手,对冶炼厂那堆矿渣进行秘密标记,并且,悄悄用普通矿渣替换掉表层一部分高品位的矿渣,把好东西留在底下。我们要人赃并获,但也不能让他们真把最值钱的轻易拉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他们不是有内应吗?我们就利用这个内应!”李正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保卫科长‘顺利’地帮他们打开方便之门。但是,在他们选择的运输路线上,特别是那个废弃砖窑附近,给我们设下埋伏!我要让他们连人带车,还有那批动了手脚的矿渣,全部扣下!”
“第四,王锐,你们的假画面切换装置要加快。在他们行动的前一晚,找个合适时机,切换成循环播放的正常画面,给他们制造一个‘安全’的假象,麻痹他们。”
“第五,省厅的同志,麻烦你们协助我们,监测那个窃线信号的接收端大致方位,如果能锁定,等行动收网时,顺藤摸瓜,端掉他们的指挥点!”
一个精心设计的反击陷阱开始悄然布置。龙山县公安局这台机器,在李正的指挥下,高效而隐秘地运转起来。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监视点传来消息:赵老四和周伟再次进入废弃砖窑,并且开来了一辆用篷布盖得严严实实的旧卡车。几乎同时,冶炼厂那边的内线报告,保卫科长以“清理消防通道”为名,擅自调动了厂里平时很少使用的老式铲车,开向了废料堆放区。
“鱼儿要咬钩了!”李正坐在监控室里,面前是真实的监控画面和省厅带来的信号监测设备屏幕。
“局长,信号接收端大致方位锁定了,就在城西那片待拆迁的平房区,范围大概五百米。”省厅的老陈报告。
“干扰装置准备!”
“假画面已切换成功,正在输送昨日同一时段无异常录像!”
“各行动组注意!目标已出现,按预定方案,进入伏击位置!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准暴露!”
李正的声音通过加密对讲系统,传达到每一个埋伏点的干警耳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猎物的彻底入场。
夜色深沉,废弃的砖窑像一张沉默的巨口,等待着吞噬这些不速之客。螳螂以为自己在捕蝉,却不知黄雀早已张开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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