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村,晌午头。
毒辣辣的日头悬在当空,晒得泥巴地都发白冒烟。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的叶子都蔫蔫地耷拉着,知了躲在树皮缝里,有气无力地嘶鸣,更添了几分燥热。树底下,几个穿着汗衫、摇着蒲扇的老汉,正围着一盘杀得难解难分的象棋,争得面红耳赤。
“将!老王头,死棋咯!”
“屁!老子还有马嘞!”
“你那个马早遭老子嘞炮瞄死咯!”
“…”
“哎…哎哟喂…” 一声拖长了调子、带着浓重疲惫和痛苦的呻吟,压过了棋局的争吵声。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老槐树那盘虬粗壮的树根旁,老支书佝偻着腰,一手死死按着后腰眼,一手撑着膝盖,正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试图从一个小马扎上站起来。他那张布满沟壑、晒得黝黑的脸上,五官因为痛苦而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深刻的皱纹往下淌。每挪动一寸,枯瘦的身体都像是不堪重负的破风箱,发出吃力的喘息和骨头摩擦的细微咔咔声。
“老支书,又不得劲咯?” 旁边一个摇蒲扇的老汉停了动作,关切地问。
“老毛病咯…” 老支书终于颤巍巍地站直了,但腰还是佝偻着,像一张拉不开的弓。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声音嘶哑,“这腰杆子…年轻时候抬石头落下的病根,天热一点,湿气重一点,就钻心地痛!痛得老子…哎哟…连腰杆都打不直!晚上翻个身都像遭刀子剐!” 他说着,又下意识地用手狠狠捶了捶后腰,动作牵扯到痛处,疼得他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唉,老骨头咯…” “是啊,这毛病难缠得很…” 几个老汉纷纷摇头叹气。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晃悠着走进了老槐树的荫凉里。
“哟,老支书,下棋呢?” 梅运来那带着浓重川音的嗓门响起,声音洪亮,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心虚?
众人抬头一看,顿时表情各异。
梅运来还是那副“梅财神”的打扮,但今天看着格外…“精神”?头上那顶崭新的草帽压得有点低,勉强遮住了他那刚长出来、依旧带着点倔强卷曲的新茬短发。他脸上堆着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僵硬,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似乎不敢直视老支书痛苦的脸。
最扎眼的,是他手里拿着的一个…用旧报纸胡乱包着的、鼓鼓囊囊的小纸包。纸包边缘,隐隐约约渗出一点深褐色的油渍,散发出一股极其微弱、却又异常清新甘冽的草木香气。这香气极其霸道,在这燥热的、混杂着汗味、尘土味和槐树花淡淡苦涩的空气里,硬是劈开了一条清晰的通道,直往人鼻子里钻。
“运来娃儿?你龟儿今天咋个有空跑村口来耍?” 老支书忍着腰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梅运来手里那个散发异香的纸包吸引。不只是他,树荫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个纸包上。
“咳…那个…” 梅运来干咳一声,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纸包往身后藏了藏,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动作僵在半空。他脸上那点僵硬的笑容更明显了,眼神瞟着地面,又瞟瞟老支书佝偻的腰,支支吾吾道:“没…没啥子事…就是…就是路过…看到老支书你…腰杆又不得劲咯?”
“老毛病咯,死不了人,就是磨人得很!” 老支书又捶了下腰,疼得龇牙咧嘴。
“那…那啥…” 梅运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一咬牙,往前凑了两步,把手里的旧报纸包递到老支书面前,声音压得有点低,带着浓重的川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底气不足:“老支书…我…我这儿…刚得了个…偏方…呃…祖…祖上传下来的…说是对…对腰腿痛…有点…有点小用场…你…你要不…试试?”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打开了那个油渍斑斑的旧报纸包。
随着报纸的剥开,那股清新甘冽、温润如玉的异香瞬间浓郁了数倍!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树荫下的几个老汉都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异和舒服的神色。
然而,当纸包里的东西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中时——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只见那皱巴巴的旧报纸中央,静静地躺着…三颗…“丸子”。
大小不一!大的勉强像个小指头肚,小的比豌豆大不了多少。
形状奇丑无比!没有一颗是圆的!一颗扁得像被车轮碾过的泥巴饼,一颗坑坑洼洼如同风干的癞蛤蟆皮,还有一颗扭曲得如同晒干缩水的羊粪蛋!
颜色更是暗沉到了极致!是一种深褐近黑、毫无光泽、如同沼泽深处挖出来的陈年淤泥般的色泽!表面还布满了细小的气泡孔和星星点点的焦黑斑点!
这…这玩意儿…能治腰腿痛?!
几个老汉的表情瞬间从惊异变成了愕然,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怀疑。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虽然那异香依旧霸道,但这卖相…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它能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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