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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317章 鸢尾未落,笔奴吐信

苏州河的夜雾裹着腥气漫过芦苇丛时,青鸟的牛皮靴尖已经在青石板上碾出第三道湿痕。

他攥着防风灯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灯芯在雾里晕成团模糊的黄,照见阿三的竹篙正往芦苇深处探——那里飘着半片被水浸得发白的鸢尾。

"头!"阿三突然闷哼一声,竹篙带起串水花,半只木鸢被挑出水面。

鸢身的竹骨断了一根,尾翼的鸢尾绢帛皱成团,却还牢牢粘着半张稿纸。

青鸟没接阿三递来的木鸢,反而解下腰间的粗布帕子垫在掌心,像捧易碎的蚕茧般托住那物。

他指腹蹭过鸢身刻着的细密纹路——和顾承砚前日在密室里画给他看的"雪纹茧"暗记分毫不差。

"回码头。"他声音压得低,喉结在雾里滚动,"温桑水在舱底的陶瓮里。"

三日后的顾氏密室,檀香混着熟蚕的甜腥气。

青鸟捧着装木鸢的漆盒进来时,顾承砚正用放大镜贴着《蚕音谱·新茧版》的书脊。

听见响动,他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过的银针:"显了?"

"浸了三个时辰温桑水。"青鸟掀开盒盖,木鸢尾翼的绢帛已被小心拆下,背面浮着蛛网状的银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顾承砚的指尖悬在银纹上方,没敢碰,喉结动了动:"变调编码。"他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几分冷意,"《蚕音谱》的原调是商,这里转了羽——和我们上个月故意泄露给日商的假谱子,调子对上了。"

"落款。"苏若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捧着一叠《墨耕月刊》排版清样,发梢沾着账房的墨香。

青鸟侧过身,见她指腹点着绢帛最下方,"笔奴敬录"四个字的墨迹比银纹深些,像是最后补上的。

顾承砚的拇指摩挲着下颌,那里新冒的胡茬扎得生疼:"他分不清自己是传递者还是情报本身了。"他忽然抬眼看向苏若雪,"你那边呢?"

苏若雪把清样摊在案上。

最上面一页的蓝批校对笔迹工整如印刷,第二页起却多出银丝状的拖痕,到第七页时,每个"鹭"字右下角都多了个极小的闭环——像蚕宝宝吐丝时首身相触的弧度。

她摸出铅笔在纸上勾勒,很快画出张茧形图谱:"闭环出现的时辰,和'鹭01·归心'密令的发送时间完全重合。"她指尖点着图谱中心,"顾先生,他不是在抄密令,是在......下茧。"

顾承砚突然站起来,椅子在青砖地上刮出刺耳的响。

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顾氏绸庄飘着的湖绿幡旗,风掀起旗角,露出里面缝着的细麻衬——那是他们藏情报的地方。"他们以为'笔奴'是棋子,"他转身时眼里燃着暗火,"可棋子会疼,会怕,会想证明自己有用。"

苏若雪突然明白了。

她抓起案头的《申报》,头版右下角的"禁用隐语通告"清样还带着墨香:"您要逼他们抄更多'禁忌词'?"

"对。"顾承砚抓起狼毫笔,在通告稿上重重圈出"鹭茧梭"三个字,"他们越恐慌,越会拼命抄这些字向上级表忠心。"他抽出张石灰纸,蘸了含铜的墨在上面写了个"茧"字,"等这些纸见了湿气......"话音未落,纸上的"茧"字边缘已经渗出细密的银点,像蚕茧破壳前的微光。

青鸟突然咳了声。

他盯着木鸢上的银纹,喉结动了动:"那笔奴......"

"他现在是我们的蚕。"顾承砚的声音放轻了,像在说什么易碎的宝贝,"吐丝是他的命,我们就顺着他的命,让丝缠得更紧些。"

夜色漫进密室时,青鸟蹲在码头脑房的火盆前,把旧书贩的靛青长褂往身上比。

褂子袖口磨得起了毛,前襟还沾着半块茶渍——这是他今早从十六铺旧衣摊淘来的。

火盆里的炭块噼啪响,映得他腰间的青铜鱼符泛着幽光。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把长褂塞进破布包袱,抬头正撞见顾承砚抱臂立在门口。

"虹口的'东亚文库'。"顾承砚扔来张皱巴巴的传单,封皮印着"大东亚共荣文化研究","明早十点,他们要办旧书拍卖会。"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记得把银粉掺在鞋底的泥里——苏小姐说,那边的地板是松木板,踩重了会响。"

青鸟摸着传单上"东亚文库"四个字的烫金,指腹被硌得生疼。

他抬头时,顾承砚已经走了,只余下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混着远处黄浦江的汽笛,像极了蚕茧破壳前,那种细不可闻的,撕帛声。

虹口的晨雾裹着海腥味漫过砖雕门楼时,青鸟的靛青长褂已被露水洇湿前襟。

他蹲在东亚文库门廊下的旧书堆旁,指尖摩挲着袖口磨起的毛边——这是他昨夜在十六铺旧衣摊挑了半宿的"破绽",要让那些日籍学者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靠卖旧书混饭吃的穷酸文人。

门内传来铜铃轻响。

青鸟抬眼,正见个戴玳瑁眼镜的文士攥着蓝布包裹踉跄出来,镜片后眼珠泛红,像浸在血水里的玻璃弹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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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请大家收藏:()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脚步虚浮,差点被门坎绊倒,怀里的包裹却护得极紧,指节在蓝布上勒出青白的痕。

"《禁语录·顾氏密语考》。"青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旧书贩特有的沙哑,"前日在墨耕社听顾先生说,往后只认织机声,不听文人语。"他弯腰翻着脚边的《申报》合订本,余光瞥见那文士猛地顿住。

"你...你说什么?"文士的喉结上下滚动,蓝布包裹在怀里抖成筛糠,"顾承砚...他说的?"

青鸟慢悠悠直起腰,手指在摊开的《申报》上划过"禁用隐语通告"的标题:"顾氏绸庄新出的湖绿缎子,连工部局太太都抢着要。

顾先生昨儿在码头说,'文人咬文嚼字的劲儿,不如多往织机上使使'。"他故意叹气,"可惜了您这本考密语的,往后怕要当废纸卖。"

文士的镜片突然蒙上雾气。

他踉跄两步凑近,蓝布包裹"啪"地砸在旧书堆上,布角掀开,露出半本手抄本,墨迹深浅不一,像是连夜赶抄的:"你懂什么!

顾氏绸庄的账册、绸样、甚至茶寮里的字纸,全藏着密语!

我抄了三个月,终于......"他突然住嘴,慌乱地扯回蓝布,转身要走,却被青鸟的破布鞋绊了个踉跄。

"对不住对不住。"青鸟忙弯腰去扶,掌心在文士后腰轻轻一按——那里别着个硬邦邦的金属块,是发报机的钥匙扣。

他直起腰时,鞋底的泥点正落在松木地板上,混着银粉的泥渍在晨光里泛着极淡的亮。

三日后的顾氏账房,苏若雪正用羊毫笔在铜盆边缘描金。

她身后的木架上摆着十余个烧陶炉,炉身雕着与墨耕社茶寮同款的缠枝莲纹,只是炉膛内壁泛着极淡的白——那是匠人连夜涂布的碘化钾溶液。

"王师傅说,这种陶土遇热会释放微量水汽。"她指尖划过炉壁,"碘化钾遇水,会和抄本里含铜的墨发生反应。"案头摊着半张灰烬,在紫外线下泛着幽蓝的光,"前日拾荒老周送来的灰烬里,已经显了'鹭07'的密号。"

窗外传来车铃声。

青鸟掀帘进来,腰间的青铜鱼符撞在门框上,发出清响:"戏院后巷的密室,那文士把焚化炉摆在内间八仙桌下。"他摸出块焦黑的纸角,"今早趁他出门,我翻了炉灰——第三页显了'文宣科经费'的字样。"

顾承砚从书案后抬起头,《文网反图》的绢帛在他手下展开,上面密密麻麻标着红圈蓝点。

他指尖点着"东亚文库"的位置,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三条线对上了——木鸢的变调编码、校样的茧形图谱、灰烬的显影密语。"他抓起狼毫,在绢帛中央写下"雪纹正本"四个大字,墨迹未干便拍在案上,"从今日起,所有笔奴抄录的东西,直接当密电码用。"

苏若雪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她指腹沾着炉壁的白灰,在他手背蹭出个淡白的茧形:"顾先生,那些笔奴......"

"他们早不是人了。"顾承砚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常年握算盘磨出的薄茧,"是我们养的蚕。

吐丝是他们的命,我们就给足桑叶,让丝结得更密些。"

夜色漫进戏院密室时,眼镜文士正趴在八仙桌前疾书。

焚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炉壁的白灰随着热气腾起,沾在他后颈的汗渍里。

他抄得极快,笔尖在纸上刮出刺啦刺啦的响,突然"咔"的一声——狼毫笔杆从中断裂,银亮的丝线从断口处涌出,像活物般爬上纸面。

他惊恐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茶盏。

滚烫的茶水泼在抄本上,银线遇水突然加速蠕动,很快在纸中央蜷成一行小字:"茧成,口闭,命尽。"

楼下传来拾荒老丐的吆喝:"收旧书报——"文士猛地捂住嘴,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他盯着那行银字,突然抓起断笔往炭炉里塞。

银线遇热爆出幽蓝的光,在炉壁上留下更深的白痕。

三日后的清晨,青鸟蹲在戏院后巷的墙根下。

他望着二楼紧闭的木窗,听着里面传来持续不断的"沙沙"声——那是笔尖刮纸的响动,从昨夜到现在,片刻未停。

拾荒老丐端着粗瓷碗上来,碗里的冷粥结着层白霜:"先生,您要的糙米饭,今儿米铺涨了价......"

木窗"吱呀"开了条缝,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指尖沾着墨渍和银线,将铜钱拍在老丐掌心。

青鸟眯起眼,看见那手背上爬着细密的红痕,像是被丝线勒出来的。

"三日了。"他摸出怀里的怀表,分针正指向七点整,"该去回禀顾先生了。"

巷口的梧桐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落在青鸟脚边。

他望着二楼的木窗,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啪"的一声——像是笔杆断裂的脆响,混着低低的、像是春蚕破茧般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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