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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棠春:重生之女探花 第92章 初露锋芒

作者:用户35210572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5-12-07 15:18:31 来源:全本小说网

暮春的漱玉园,花事正盛。粉霞般的芍药、流瀑般的紫藤、如雪的海棠,在暖融的阳光下肆意铺陈,将亭台楼阁、曲径回廊妆点得如同仙境。微风裹挟着甜腻的花香与隐约的丝竹清音,在雕梁画栋间流淌。然而,这份雅致风流,却被水榭“观澜堂”内弥漫的庄重文气压得收敛了几分。

观澜堂临湖而建,轩窗洞开,碧波荡漾的湖光映着堂内人影。紫檀木长案铺着素净的云锦,其上整齐摆放着上好的笔墨纸砚、时令瓜果与袅袅升腾香气的青瓷茶盏。堂内早已济济一堂:须发皆白、目光如电的老儒们正襟危坐,气度渊深;身着各色儒衫的举子们或意气风发,或略显拘谨;几位身着绯青官袍的翰林学士端坐其中,神色平静,眼神却锐利如鹰隼,审视着在场诸生。空气中弥漫着墨香、茶香与一种无形的、绷紧的弦音——那是功名之心、扬名之欲在暗流涌动。

当柳湘云引着林锦棠步入观澜堂时,那根无形的弦仿佛被骤然拨动,发出嗡鸣。

柳湘云今日是刻意低调的雅致,一袭天水碧云锦长裙,碧玉步摇,风华内敛。然而,所有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聚焦在她身后那个身影上。

林锦棠。

她穿着半旧的月白色细棉布襦裙,外罩竹青色比甲,通身无半点珠翠,素净得像一竿新雨后的翠竹。这份与满堂锦绣华服格格不入的朴素,非但没有减损她的存在感,反而将她眉宇间那份超越年龄的沉静与专注,衬得如同出鞘的寒刃,凛冽而醒目。她微微垂着眼帘,步履从容,仿佛周遭瞬间投来的、交织着惊艳、好奇、审视、探究、乃至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的复杂目光,不过是拂过湖面的柳絮,不能在她深邃的心湖留下半点涟漪。

“这便是那江南道的女解元?倒有几分清气……”

“哼,女子之身,抛头露面,已是不妥,竟还敢登此大雅之堂?”

“听闻江南乡试那关节流言甚嚣尘上,柳大家引荐……莫非……”

“看她那身打扮,倒像是真有几分寒门傲骨?只是不知内里……”

低低的议论如同湖底暗涌,在角落和席间传递着。林锦棠恍若未闻,在柳湘云为她安排的、位置靠后却视野开阔的席位上安然落坐。她将随身带来的一个靛蓝色粗布包裹小心地放在膝上,动作沉稳,如同战士安放自己的甲胄。

文会由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周老大人亲自主持。他环视全场,洪亮的声音压下了所有杂音:“今日文会,题为《漕运者,国脉之所系也》。漕粮乃京城命脉,社稷根基,然千里漕河,积弊丛生,诸君皆饱学之士,何以解之?愿闻高论,畅所欲言!”

“漕运”二字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堂内的热情。这正是牵动朝野神经的焦点。

一位来自北地的中年举子率先起身,声若洪钟。他从《禹贡》开篇,滔滔不绝,历数秦汉唐宋漕运制度变迁,盛赞本朝运河“如国之玉带,泽被苍生”,言辞华丽,引经据典,显示出深厚的史学功底,引得几位老儒频频颔首。

紧接着,一位京城名士拍案而起,痛心疾首。他矛头直指吏治,历数沿途官吏贪墨成风,层层盘剥,导致漕粮“十石抵京,五石耗损”,引用了数份言辞激烈的御史弹章,痛斥“蠹虫蚀国脉”,激愤之情溢于言表,引得满堂一片唏嘘愤慨。

随后,几位年轻才俊相继发言。有人高谈疏浚河道、兴修水利的百年大计;有人建议改革漕军编制,严刑峻法以儆效尤;还有人提出在地方广设中转仓廪,减少运输环节损耗。观点各异,旁征博引,不乏闪光之处,然而听多了,却总让人觉得隔着一层。像是隔着华美的屏风看疮疤,只闻其臭,不见其脓;又像是在精致的沙盘上推演战局,兵甲鲜明,却少了战场上的血腥与泥泞。

苏婉在此时开口了。她今日的装扮依旧艳压群芳,云霞般的锦缎在阳光下流淌着昂贵的光泽。她的声音如同珠落玉盘,婉转动听。她引《周礼》,谈“赋税有度”、“官民分利”,强调“礼法”与“规矩”是治乱之本,认为漕弊根源在于“法度弛废,贵贱无序”,致使“宵小钻营,正道蒙尘”。她的论述圆融优雅,处处维护着既有的秩序与体面,姿态矜贵,引得几位世家子弟眼中流露出明显的赞同与倾慕。

在这或慷慨激昂、或痛心疾首、或优雅持重的轮番论述中,林锦棠始终静默如石。她眼帘微垂,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膝上的粗布包裹未曾打开。她只是专注地听着,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轻轻勾勒,如同在无形的舆图上描摹着水道的曲折与关隘的险峻。这份异乎寻常的沉静,在渐趋程式化、甚至带了几分表演性质的辩论中,显得格格不入,也愈发引人侧目。有人嘴角已挂上毫不掩饰的讥诮,认定这“女解元”不过是徒有虚名,在真正的风浪前露了怯;也有人,如主位上的周老大人,那睿智而深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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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锦棠春:重生之女探花请大家收藏:()锦棠春:重生之女探花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当一位年轻举子再次激昂地重复“裁汰冗员”的陈词滥调后,堂内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带着些许疲惫感的静默间隙。

“学生江南道林锦棠,略有拙见,恳请诸君斧正。”

一个清冽、平静,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如同冰泉滴落幽潭,瞬间打破了那层沉闷的空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

林锦棠缓缓起身。她没有急于开口,而是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沉稳,解开了膝上的靛蓝布包。一卷略显陈旧、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纸卷被取了出来——正是那几卷张明远托付、浸染了沈清和无数心血批注的漕河舆图。她将舆图在身前的案几上徐徐展开。泛黄的纸张承载着帝国水系的精密脉络,蜿蜒如活的墨线,力透纸背的朱砂批注如同灼灼烙印,瞬间暴露在满堂挑剔的目光之下。一股陈年的墨香混合着纸页特有的气息,淡淡散开。

“漕运者,国脉所系,确然无疑。”她开口,声音依旧不高,却奇异地压下了所有的杂音,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源自事实本身的重量,“适才诸君高论,溯古制,斥吏弊,言修浚,议仓储,皆有卓见。然学生以为,欲解此千年沉疴,首重‘知弊’与‘力行’之辨,其要害,仅在‘厘清权责、堵塞贪渎’八字。”

她的指尖,精准地落在舆图上一处用朱笔重重圈点的位置——“通惠河闸口”。

“此处,舆图所载,闸口宽三丈二尺,深一丈五尺,设计精妙,足可通千石之舟,畅行无阻。”她的目光抬起,扫过堂中一张张或疑惑或好奇的脸,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来自北地寒风的锐气,“然学生月前北上,亲历通惠河畔!所见者何?漕船如山,绵延数里,拥堵于此,三日不得寸进!船户面如土色,哀告之声不绝于耳!何故?”

她顿了一下,那停顿带着千钧之力:“非河窄!非水浅!乃‘过河捐’层层盘剥,如附骨之疽!税吏如虎狼,手持棍棒,索要无度!舆图所载之‘通衢’,竟成现实中之‘绝路’!此即‘知弊在典册’与‘弊存于力行’之别!典册绘其形,未载其腐!”

她的手指再次移动,精准地点向舆图上另一片密集标注的区域——“通州仓廪”。

“通州仓廪,规制恢弘,图载可储粮百万石,乃京畿命脉之所系。”她的目光转向案头那本不起眼的、纸张粗糙的见闻录,声音低沉下去,却更添沉重,“然舆图之外,学生亦见帝京城墙根下!流民蜷缩于破席烂毡,面黄肌瘦,形如枯槁!稚子啼饥,老妪哀哭,枯手伸向虚空,乞一口活命之食!仓廪丰盈如山,而饿殍匍匐于侧!此等景象,典册何曾有载?官吏奏章何曾言明?此非‘知’之不足,实乃‘行’之蔽目,贪渎之祸!”

林锦棠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她不再引述遥远的圣贤之言,而是将眼前这张冰冷的、承载着帝国精密设计的漕河舆图,恩师札记中那些力透纸背、一针见血直指积弊核心的朱砂批注(如对仓廪管理漏洞的犀利圈点:“仓门一开,硕鼠盈千”),与自己亲眼所见的漕船拥堵如山、税吏面目狰狞、流民骨瘦如柴的鲜活、残酷景象,丝丝入扣地编织在一起。冰冷的线条与滚烫的血泪现实,在她的叙述中碰撞、融合,构筑起一座无可辩驳、触目惊心的论证之塔。

“所谓厘清权责,”她继续道,逻辑清晰如刀劈斧凿,条理分明似庖丁解牛,“非止于明定河道归谁管,漕粮由谁收!更在于厘清税赋征收、关卡稽查、仓廪出入、损耗核销等每一环节!权在何处?责归何人?斩断那‘人人可伸手分羹,出事则相互推诿塞责’的藤蔓!使每一粒粮、每一文钱的去向,皆有所踪,有所归!使那盘剥之手,无处遁形,无处推诿!”

她的手指重重敲在舆图旁沈清和那力透纸背的朱批上。

“所谓堵塞贪渎,亦非空悬‘清廉’二字于庙堂!”她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当如恩师所批,于关键节点——税关、仓门、转运枢纽——设明账!立铁规!引入多方制衡监督!使每一道关隘,皆成铜墙铁壁,而非硕鼠乐园!使那贪渎之念,不敢生!使那贪渎之手,不能伸!伸则必断!”

“治漕如治水,”林锦棠的声音渐渐拔高,清越如鹤唳,带着一种洞穿千年迷雾的清明与力量,“水之性,疏则通,堵则溃!弊之根,在于权责混沌如泥沼,在于贪渎之穴如蚁巢,未堵未清!空谈制度之华美文章,不如力行堵塞一穴之实!高论千古兴衰得失,不如厘清当下权责之一端!唯其如此,舆图之上这帝国血脉经络,方能真正畅通无阻,滋养四方黎庶,而非沦为蠹虫盘踞、吸髓敲骨之渊薮!国脉方为真国脉,而非悬于黎民颈上之绞索!”

语毕,她微微躬身,如同利刃归鞘,复又安静地落座。没有激昂的陈词,没有刻意的停顿,一切归于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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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锦棠春:重生之女探花请大家收藏:()锦棠春:重生之女探花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观澜堂内,陷入了一片绝对的、落针可闻的死寂。

仿佛连窗外湖水的微澜、花枝的摇曳、乃至时间本身,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的声音——议论、呼吸、甚至心跳——都被这石破天惊般的论述瞬间抽空。只有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牢牢钉在那个素衣少女身上。震惊、错愕、难以置信、恍然顿悟、深沉的思考、由衷的钦佩……种种情绪如同风暴般在每一张脸上席卷、变幻。她方才的发言,没有堆砌华丽的辞藻,没有故作惊人之语,却如一把淬炼于冰火、千锤百炼的手术刀,精准、冷酷、又带着悲悯的温度,剖开了漕运积弊最核心、最腐烂的脓疮——那盘根错节的权责不清与触目惊心的贪渎横行!更令人灵魂震颤的是,她将冰冷的舆图、深邃的典籍批注与血泪斑斑的现实见闻完美融合,构建起一个基于现实、无可辩驳的论证体系。这种“知”与“行”的深度结合,这种从泥泞中拔剑、直指核心的犀利与力量,在这满堂引经据典、或慷慨或优雅的论述中,如同暗夜惊雷,撕裂了所有浮华与空谈!

“好——!”

一声苍老却蕴含着雷霆般激赏的赞叹,如同惊雷炸响,骤然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竟是主位上的周老大人!他霍然起身,须发微颤,眼中精光爆射,毫不掩饰地抚掌大赞:“好!好一个‘知弊在典册,革弊在力行’!好一个‘厘清权责,堵塞贪渎’!字字珠玑,切中时弊!振聋发聩,发人深省!林解元此论,非亲身历之、深研之、痛思之,不能道也!江南女解元,名不虚传!此乃真才实学!经世致用之才!”

周老大人的定评,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压抑的火山。短暂的死寂之后,观澜堂内爆发出海啸般的赞誉与惊叹:

“妙!妙极!直指本源,入木三分!”

“以舆图为基,以亲历为证,以札记为引,环环相扣,令人叹服!五体投地!”

“振聋发聩!此等见识,此等胸襟,此等务实之言,羞煞多少空谈误国之辈!”

“真知灼见!为国为民!林解元当为此论浮一大白!”

赞誉之声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林锦棠包围。那些曾带着审视、怀疑、甚至轻蔑的目光,此刻大多化作了炽热的敬佩与深深的震撼。“女解元”三个字,第一次在这汇聚了京城顶尖目光的文会场上,真正与“真才实学”、“经世之才”牢牢地焊接在一起,闪耀出令人无法直视的、纯粹的光芒!

苏婉依旧端坐在华贵的锦垫上,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是那笑容的弧度僵硬得如同面具。她放在云锦华服上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精美的衣料被攥出了深深的褶皱。她看着被赞誉的浪潮簇拥着的林锦棠,看着周老大人毫不掩饰的激赏,看着几位翰林学士眼中流露出的惊叹与重视,眼底深处那抹极力掩饰的阴霾终于压过了矜持,化为一丝冰冷的忌惮与强烈的、被夺去光芒的刺痛。

柳湘云坐在稍远的位置,手中那柄精巧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唇角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满堂沸腾的反应,掠过苏婉那强撑的僵硬,最终落回林锦棠沉静如水的侧脸上。那笑意更深了,带着棋手看到关键棋子落定、搅动满盘风云的满意,以及一丝更深沉、更幽微的谋算。

林锦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赞誉之潮,脸上依旧无波无澜,只是依礼微微欠身致意。她的目光平静地掠过一张张或激动、或复杂、或沉思的脸庞,最后落回案几上那卷摊开的漕河舆图。泛黄的纸页上,蜿蜒的墨线仿佛在光线下流动起来,与记忆中通惠河畔如山般堆积的漕船重影、流民枯槁绝望的眼神、税吏狰狞的呼喝声,重重叠叠,交织成一幅沉重而鲜活的帝国浮世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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