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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月,白山顶上已经开始飘飘扬扬地下起了小雪。
每年严冬对驻守白山教总坛的人来说都是不小的考验,所以在被叫到教主密室中时,华春水其实并不知道赤霄有什么事情能比过冬更紧要。
而听完赤霄的吩咐后,她就更不明白了——
因为赤霄是这么说的:“你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晏维清。”
华春水极度迷茫。
暂且不提教里能发生什么大事,但自家圣主不是赢了比武么?暂且不提正邪不两立,晏维清受的当胸一剑可有性命之危啊!
两厢对比,有什么在不在好说,有什么找不找好说?
“若我不在时。”
赤霄又补了一句,神情平静。
但这瞬间把华春水吓蒙了。
“圣主,什么叫你‘不在’?”
她几乎惊恐地问。
是她想太多还是怎么,这调子为啥那么像交代后事?
赤霄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他能预料到,如果他什么都不解释,那就算是华春水,也不见得会在出事时寻求晏维清的帮助。
无关信任,只是太过匪夷所思。
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抖了抖长袖,露出底下两只包成粽子般的手。
华春水惊得差点跳起来。
“圣主,这怎么弄的?”
手受伤了,这明摆着;但问题在于,全天下没人能做到这点,除了……圣主自己?
想到这时,华春水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愈来愈重。
赤霄见她的惊恐已经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心有不忍,又重新把手背到后头去。
“其实晏维清根本不想杀我,”
他停顿了下,“我也不想杀他。”
作为一个曾见过两人打照面的旁观者,华春水觉得这在意料之中。
然而赤霄说这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她并不笨,马上就想到了关键:“可那一剑……”
实打实地插在晏维清心口;只要再深半寸,晏维清肯定就当场呜呼哀哉了!
赤霄敛下眉目,好掩去眼中无可避免的痛苦。
“我……”
他低声道,“我根本想不起我那时在做什么。”
华春水的眼睛瞬时瞪到不能再大,里头的惊恐已经彻底变成了恐惧。
因为照赤霄的说法,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怪不得说什么他不在时就去找晏维清的话!
“……这是真的么?”
片刻后,她只能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