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靠吃瓜为生 第79章 朝堂震荡，皇叔的“忠言”

翌日，金銮殿。

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百官垂首肃立，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前的死寂。昨日宫闱巨变、尚书府被抄的消息，早已像插了翅膀般飞遍京城每个角落，此刻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头都压着沉甸甸的巨石，尤其是那些与赵擎过往从密的官员，更是面白如纸，两股战战。

萧衍高坐龙椅之上，玄衣纁裳，冕旒垂落，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无需言语，那周身散发的冰冷威压已足以让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哇，这阵仗……比我们楼兰过年杀牛还安静。」阿依娜（内心）的声音突兀地在萧衍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咋舌和好奇。她本人并未在场，但这并不妨碍系统进行“远程直播”，而萧衍，则是唯一的听众。

萧衍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杀牛？这女人……总能在他最肃穆的时候，用最离奇的想法扰乱他的心绪。

他定了定神，无视那诡异的“画外音”，目光如冷电般扫过下方群臣，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兵部尚书赵擎，身受国恩，位居极品，然其不思报效，结党营私，贪墨北疆军饷，数额巨大；更兼私通宫嫔，行巫蛊厌胜之术，诅咒朕与太后，罪证确凿，天地不容！”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百官心头。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皇帝列举这些罪状，尤其是“私通宫嫔”和“巫蛊厌胜”，还是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啧啧，总结得挺到位。不过，‘私通宫嫔’说得太文雅了，不就是给皇帝您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嘛……还是和您的贵妃一起。」阿依娜（内心）的吐槽紧随而至，精准又刁钻。

萧衍握着龙椅扶手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强行压下那股想要把那女人的嘴（哪怕是心里的）堵上的冲动，继续冷声道：

“朕已下旨，将赵擎革职查办，打入天牢，择日由三司会审，明正典刑！其家产抄没，家眷依律论处！一应党羽，严惩不贷！”

冷酷的判决落下，如同最终审判。几个与赵擎牵扯过深的官员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瘫跪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陛下开恩啊！臣等是被蒙蔽的！”

「现在知道怕了？吃赃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系统，扫描一下，跪着的那几个，哪个贪得最多？哪个是赵擎的铁杆？」

萧衍听着那兴致勃勃的“吃瓜”心声，心中那股无名火奇异地消散了些许，反而升起一种掌控一切的冷冽。他甚至能顺着她的“提示”，多看一眼那几个求饶的官员，将他们绝望的表情尽收眼底。

“是否被蒙蔽，三司自有公断。”萧衍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尔等若清白，朝廷不会冤枉。若确有牵连……哼。”

一声冷哼，足以让所有人胆寒。

就在殿内一片死寂，人人自危之际，一个温和沉静的声音响起了：

“陛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亲王常服，气质儒雅，面容与萧衍有几分相似，却更显年长温和的中年男子出列，躬身行礼。正是皇叔，闲王萧远。

「哦豁！正主来了！表面忠君爱国好皇叔，内心慌得一批老狐狸！系统，实时监测他的心率血压微表情！给我扒！」

萧衍眸光微闪，看向萧远：“皇叔有何事奏？”

萧远面露沉痛之色，语气恳切：“陛下，赵擎罪大恶极，确该严惩，以正朝纲，以儆效尤。臣听闻其罪状，亦是痛心疾首，愤慨难当！此等国贼，万死难赎其罪！”

他先是义正辞严地表明立场，旋即话锋微转，带着几分忧国忧民的口吻：“然，陛下，赵擎执掌兵部多年，树大根深，党羽众多。若骤然连根拔起，恐引发朝局动荡，边军不安。是否……可暂缓株连，以稳为主？待局势平稳，再徐徐图之，以免逼得狗急跳墙，反生不测之祸。”

他这番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全然一副为国为民、老成谋国的姿态。不少惊惶未定的官员闻言，纷纷投去感激的目光。

「呸！说得比唱得好听！什么稳为主，徐徐图之？不就是想保下他的同党，免得被顺藤摸瓜查到他自已头上吗？赵擎在牢里还想给他传‘王爷’二字呢！系统，检测到他心跳加速了没？撒谎了没？」

萧衍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皇叔所虑，不无道理。”

萧远脸上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却听萧衍继续道：

“然，毒瘤若不彻底剜除，必会遗祸无穷。今日之稳，换来他日更大的动荡。边军将士浴血沙场，粮饷却被此等蛀虫贪墨，若姑息养奸，岂不令将士寒心？国法森严，岂能因恐其党羽反扑而妥协退让？”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帝王的决绝与威严：“朕意已决！彻查到底，绝不姑息！但凡与赵擎案有牵连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朕要看看，这朗朗乾坤，究竟藏了多少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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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垂下的眼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但他掩饰得极好，立刻躬身道：“陛下圣明！是臣思虑不周，过于保守了。陛下雷霆手段，正是肃清朝纲、重振朝威之举！臣，附议！”

「怂得真快！见风使舵的老狐狸！陛下干得漂亮！就该这样！等等……系统，萧远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肯定在骂街吧？」

【目标人物萧远内心活动高度戒备屏蔽，表层情绪分析：高度紧张，强烈忌惮，正在快速评估风险，重新制定应对策略。其对宿主（阿依娜）的危险等级评估极大提升。】

「评估我？关我啥事？我就是个吃瓜的……哦，对了，在他眼里，赵擎倒台是我‘克’的？或者觉得我有什么邪门本事？系统，我是不是要更小心了？这老狐狸肯定比赵擎难对付多了。」

萧衍听着那一连串的心声，目光掠过看似恭顺的萧远，心底冷意更甚。阿依娜的“提醒”没错，这位皇叔，才是真正隐藏在深处的毒蛇。

“既然皇叔也无异议，此事便这么定了。”萧衍一锤定音，“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朕给你们十日时间，给朕把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不得有误！”

“臣等遵旨！”三司主官出列领命，神色肃然。

处理完赵擎一案，朝堂气氛并未缓和。紧接着，又有官员出列，奏报各地政务，但显然很多人都心不在焉，尚未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位负责宗室事务的官员出列，奏道：“陛下，下月便是太后娘娘寿辰，虽非整寿，但宫内是否需筹备宴饮，以示庆贺？”

太后寿辰？萧衍眸光微动。这倒是个机会。

「太后寿辰？要办宴会？那就是有好吃的了？等等……按照宫斗剧套路，这种大型聚会必出幺蛾子啊！系统，提前扫描一下，有没有人想搞事？特别是那个萧远，会不会趁机做点什么？」

萧衍心中一动，顺势开口：“太后慈爱，福泽天下，寿辰自当庆贺。便依往年旧例，于宫中设宴，凡三品以上命妇及宗室亲眷，皆可入宫为太后贺寿。”

“陛下圣明。”

「还真办啊……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瓜来我吃！系统，到时候记得给我实时播报各路牛鬼蛇神的瓜！」

退朝的钟声终于响起。

百官山呼万岁，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思，躬身退朝。许多人背后的官袍已被冷汗浸湿。

萧远随着人流走出大殿，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儒雅的微笑，与相熟的官员点头示意，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眼底毫无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深沉。他快步走向自己的王府马车，脚步比平日略显急促。

而萧衍，则直接摆驾回了御书房。

高德忠奉上热茶，小心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可谓大获全胜，彻底扳倒了权臣赵擎，威望必将更上一层楼。但陛下的脸上，却不见多少喜色，反而愈发深沉。

萧衍摒退左右，独自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赵擎虽除，但萧远仍在。今日他看似退让，实则必不甘心。太后寿宴……或许是个机会。」他心中思忖。

「没错没错！陛下您终于想到这点了！宴会就是搞事的最佳掩护！人多眼杂，容易下手，更容易栽赃！系统，给我盯死萧远和他那个什么‘玄机先生’！还有他王府那个秘密小院！我有预感，寿宴肯定要出大事！」

那清晰的心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和……关心？

萧衍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

这个女人……虽然来历诡异，心思难测，有时气得他牙痒痒，但似乎……真的在帮他？而且，她的这种“未卜先知”，在这种波谲云诡的争斗中，简直如同神助。

他沉吟片刻，忽然扬声唤道：“高德忠。”

“奴才在。”

“传朕口谕，”萧衍目光幽深，“灵犀宫阿依娜公主，昨日受惊，朕心甚慰其功。赏东海珍珠一斛，云锦十匹，玉如意一对，另……准其太后寿辰之日，于朕下首增设一席，以示恩宠。”

高德忠心中巨震！下首增设一席？！这可是极大的荣宠！以往只有最得宠的妃嫔或有功的宗室女眷才有此殊荣！陛下对这位于危难中立下奇功的和亲公主，看来是真正上了心！

“嗻！奴才这就去办！”

萧衍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

把她放在身边，放在眼皮子底下，既是对她的保护，也是……为了更好地“听”清楚，那些即将到来的风波。

而此刻，灵犀宫内，正对着皇帝赏赐的珠宝绸缎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阿依娜，突然接到了口谕。

「啥？太后寿宴？坐皇帝下首？」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那些后宫女人还不得用眼神把我撕了？！」

【叮！新吃瓜任务预发布：太后寿宴风云。任务难度：中高。预计瓜点收益：丰厚。请宿主提前做好准备。】

阿依娜：“……”

她看着满桌的赏赐，突然觉得，这黄金珠宝，有点烫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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