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你的披风起球了 第136章 尾巴泄露的天机

外在的危机被菩萨一言化解，紫竹林重归宁静。

但苏晓晓内心的风暴却远未停歇。她僵立在原地，背对着孙悟空，泪水无声流淌，为自己再次沦陷的本能感到无比的挫败和羞恼。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在她背上烙下一个印记。

然后，她感觉到那只手，带着试探和不容置疑的温柔，握住了她紧攥的拳。

她没有挣脱。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在那决绝地挡在他身前之后，所有的抗拒都显得苍白无力，如同欲盖弥彰。

就在这片沉默的、由泪水和她单方面“投降”所构成的暧昧空气中，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动静，吸引了苏晓晓残余的注意力。

“唰啦……唰啦……”

是某种毛茸茸的东西，极快速、极轻快地扫过地面竹叶的声音。

苏晓晓的哭声不由得一滞。

这声音……太熟悉了。

在五行山那几百年的岁月里，每当她讲了一个他喜欢的故事，或是做了一道合他胃口的菜，甚至是她只是对着他温柔地笑一笑，身边都会响起这样轻快而节律的“唰啦”声。

那是孙悟空心情极好时，那条骄傲又诚实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欢快摇摆的声音。

他……他在摇尾巴？！

苏晓晓猛地睁开泪眼，难以置信地低下头，视线越过两人交握的手，向身后下方瞥去——

果然！

只见那条金灿灿的猴尾，早已不像主人表面看起来那样虚弱和小心翼翼，它正以一种近乎欢脱的频率，在她身后小幅度却极快速地左右摇摆，尾巴尖儿得意地扫着地上的竹叶，发出那标志性的、泄露天机的“唰啦”声。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

“她护着俺！她心里还有俺！俺老孙就知道！”

那一刻，苏晓晓心中五味杂陈。

刚刚经历的巨大情绪波动——愤怒、担忧、自我否定、无奈的妥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极具孙悟空特色的“表达”给冲散了一大半。她甚至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最终化为一种深深的、带着酸涩的无力感。

这个混蛋……

他刚刚还一副虚弱得快死掉、需要人保护的模样，转眼间，那根尾巴就把他内心最真实、最得意的情绪卖了个干干净净！

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这次带上了真实的恼意。

可孙悟空仿佛早有预料，在她用力的瞬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他甚至得寸进尺地，用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挠了一下。

苏晓晓浑身一僵，如同过电一般。

而那条尾巴，摇摆得更欢快了，“唰啦唰啦”的声音简直像是在为她此刻的窘迫伴奏。

“松开！”她终于忍不住，带着浓重的鼻音低斥道，却不敢回头看他，怕看到他那张此刻一定写满了得意和狡黠的脸。

“不松。”身后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掩不住底下那快要溢出来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无赖，“晓晓，俺……俺尾巴它不听使唤。”

他居然还把责任推给了尾巴！

苏晓晓气结，这分明就是借口！几百年前他就用这招！每次惹她生气，或者想撒娇耍赖的时候，就把一切推给“不听使唤”的尾巴和耳朵！

可是……她偏偏就吃这一套。

那几百年的朝夕相处，早已将这种带着动物本能的小动作，刻进了她的记忆深处，成了最能瓦解她心防的密码。

感觉到她挣扎的力度减弱，孙悟空的心像是被温暖的泉水浸泡着，那股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喜悦再也抑制不住。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将身体往前倾了倾，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了她微微颤抖的后背上。

这是一个依赖的、示弱的，却也是极度亲密的姿态。

“晓晓……”他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温顺和满足，“俺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从未减轻。

知道了她的壁垒，在他遇到危险时不堪一击。

知道了她那份深埋的、如同汹涌洋流般的爱，表面平静，内里却始终为他翻涌。

苏晓晓闭上了眼睛，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在那熟悉的尾巴摇摆声和他依赖的触碰中，彻底溃不成军。

她输了。

输给了他的无赖，输给了自己的本能，更输给了那漫长岁月里，早已与她骨血相连的、关于“爱孙悟空”的这个习惯。

被偏爱的人，果然是赢家。

而当这个赢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特权”回归时，他那份被压抑了太久的天性，便会以一种最原始、最直白、也最让她无法抗拒的方式，重新绽放开来。

如同被春风拂过的顽石，缝隙里，终究倔强地开出了花。

这场破冰，以孙悟空的彻底“崩溃”开始，却似乎，要以苏晓晓的无奈“沦陷”为转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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