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钜子：从李斯开始逆天改命 第186章 胡亥惊恐瘫软

胡亥在自己的居所内，正坐立不安。赵高离去前那番充满诱惑与威胁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盘旋。“君临天下”、“生杀予夺”……这些词语刺激着他年轻而虚荣的心，但随之而来的“性命难保”、“扶苏不容”又像冰冷的针，刺得他心惊胆战。

他既期待赵高成功，自己能够一步登天，又隐隐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那是对未知命运、对背叛父皇、对可能失败的恐惧。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焦躁不已，在室内来回踱步，不时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希望能听到赵高带来的“好消息”。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赵高，而是丞相李斯。

当房门被推开，李斯那熟悉而威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胡亥的心猛地一沉。尤其是，李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往日的温和，也无此刻应有的“同盟”般的默契，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静，这沉静比怒斥更让人心悸。

“老……老师？”胡亥下意识地用了他对李斯偶尔的敬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您怎么来了？赵令呢？” 他伸长脖子向李斯身后望去，却没有看到赵高的身影，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李斯没有立刻回答，他反手轻轻关上房门，阻隔了外面的视线和声音。然后，他走到胡亥面前，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位年轻的公子。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胡亥所有的隐秘心思都无所遁形。

“公子，”李斯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赵高矫诏谋逆，已被拿下。”

轰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直接在胡亥的脑海中炸开！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了一下，几乎要站立不稳。赵高……被抓了？谋逆？那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绑赴刑场，千夫所指的场景。所有的野心，所有的贪婪，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最原始的求生欲。

“不……不关我的事！老师！丞相！”胡亥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顾不得什么皇子尊严了，双手紧紧抓住李斯的衣摆，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赵高！都是赵高蛊惑我的！他说……他说父皇要传位给扶苏，扶苏会杀了我！他说只有立我，我才能活命！我……我是一时糊涂啊老师！我根本没想过要篡位，我没想过要害父皇啊！”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赵高身上。这倒不全是谎言，他确实是被蛊惑的那个，但他的心动和默许，同样是这阴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李斯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浑身发抖的胡亥，心中并无多少怜悯，只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和厌恶。这就是始皇帝的儿子，如此轻易就被权阉玩弄于股掌之间，心性如此不堪。若非为了稳定局势，避免更大的动荡，这样的皇子，实在不堪大用。

但他此刻不能表现出来。胡亥毕竟是皇子，是始皇的血脉。如何处理他，需要慎之又慎，必须符合帝国的法度和未来的稳定。

李斯缓缓蹲下身，没有扶起胡亥，而是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语气说道：“公子，赵高之罪，自有律法裁定。至于你……”他刻意停顿，看着胡亥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

“你是否参与谋逆，并非由你一言可定，也非由我一言可决。需待返回咸阳，由宗正府与廷尉共同审理，禀明……新君之后，再行定夺。”

“新君……”胡亥捕捉到这个关键词，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是……是扶苏哥哥吗？老师，求求您，替我在扶苏哥哥面前美言几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放弃一切，只求活命！我愿意去封地，永不回咸阳！不，我愿意被圈禁，只要不杀我！” 他此刻只求活命，什么权势富贵，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看着胡亥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李斯心中更是摇头。他站起身，语气依旧平淡：“公子现在需要做的，是安分守己，待在此处，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半步，亦不得与任何人接触。至于后续如何，非你我此刻所能议论。”

他这话等于变相软禁了胡亥。虽然没有立刻治罪，但也断绝了他任何兴风作浪的可能。

胡亥闻言，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瘫软在地，口中兀自喃喃：“我听话……我什么都听老师的……别杀我……别杀我……”

李斯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门口，对门外早已等候的杨端和派来的两名可靠郎卫吩咐道：“看好公子，依令行事。”

“诺！”

李斯走出胡亥的居所，夜风吹拂在他脸上，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沉重。解决了赵高和胡亥这两个最直接的威胁，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将这惊天变故平稳过渡，如何将遗诏安全送达，如何确保扶苏能够顺利继位，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各方势力的反弹。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人间这场权力交替的戏剧。他知道，自己此刻正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帝国的未来。

他摸了摸怀中那坚硬的遗诏匣，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始皇帝最终的托付（他坚信遗诏是传位扶苏），也为了这个他倾注了心血、不愿其陷入混乱与崩溃的大秦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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