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迟的声音发紧,目光落在谢应祈攥着座椅扶手的指节上。
几个小时前的场景又翻涌上来,谢应祈那句“我不喜欢你”
还卡在他喉咙里,硌得生疼。
谢应祈垂着眼,视线扫过祝迟泛红的耳尖,语气像淬了冰,带着不易察觉的危险:“刚刚那个人,是你的朋友?”
“是,社团里新认识的。”
祝迟点点头,抓起桌上的手机想起身,指尖却因为紧张,连屏幕都按亮了好几次。
“你们关系很好?”
这句话落进耳朵里时,祝迟终于忍不住皱紧了眉。
又是这样,从小到大谢应祈总是这样。
会在他生病时守整夜,会把最后一颗草莓递给他,却又在他靠近时后退,在他提喜欢时用“依赖”
两个字搪塞。
这种忽近忽远的拉扯,他受够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祝迟抬眼,语气里终于掺了怒意,“我都说了,只是刚认识的朋友而已。”
谢应祈的动作顿了顿,喉结滚了滚。
他见过祝迟对别人的温和,见过祝迟对长辈的乖巧,却从没见过祝迟用这样带着恼怒的眼神看自己。
像是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祝迟说完就要往门口走,手腕却突然被攥住。
谢应祈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捏进他的骨缝里:“等一下。”
“放手。”
祝迟挣了挣,声音发颤,“你都不喜欢我,凭什么管我和谁来往?”
“我不是……”
谢应祈的声音突然软下来,攥着他手腕的力道也松了些,眼底的冷意渐渐被矛盾取代。
“不是什么?”
祝迟追问,眼眶微微发热,“不是不喜欢我?”
谢应祈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别开眼,喉间溢出一声低叹,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自嘲:
“我不是不喜欢你。
只是……祝家帮了我太多,从高中到现在,连我读的专业都是祝妈妈定的。
我怕……我怕你对我的好,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依赖,不是真的喜欢。”
他重新看向祝迟,眼神里满是不安:“我不敢确定,你对着我的时候,到底是把我当爱人,还是当需要照顾的哥哥。”
祝迟的心脏像是被突然攥紧,又在下一秒猛地松开,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他看着谢应祈眼底的无奈,喉结动了动,那些堵在胸口的委屈、困惑像是找到了出口,却又在舌尖绕了一圈,变成了带着颤音的反问:“你说……你喜欢我?”
谢应祈的指腹还贴着祝迟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烫得祝迟指尖发麻。
他偏过头,避开祝迟亮晶晶的目光,喉间滚出一声低低的“嗯”
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但我更担心的是,你对我的感情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