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默此刻内心只想把李许峰揪过来“痛斥”一番。这家伙居然没提前告诉自己李玉娇也会来,而且还把她安排在同一桌!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凌默只觉得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好在李玉娇也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神情恢复自然,仿佛只是看到一个久未谋面的普通同学。凌默也乐得清静,他现在的感情线已经够乱了,李安冉的热情、顾清辞的温柔、叶倾仙的倾心、苏青青的体贴…实在是“挤不下”了,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很快,服务员开始上菜。一道道制作精良、摆盘艺术的佳肴被端上桌,琳琅满目,香气四溢,有黄焖金山勾翅,选用上等金钩翅,用高汤慢火煨制数小时,翅针软糯滑爽,汤汁金黄醇厚,鲜美无比。
也有黑松露煎焗澳洲和牛 M9级别的和牛肉眼,表面煎得焦香,内里粉嫩多汁,刨上珍贵的黑松露片,香气扑鼻,入口即化。
还有清蒸东星斑,新鲜的东星斑肉质洁白细腻,仅以葱姜清蒸,最大程度保留了鱼肉的鲜甜原味,火候恰到好处。
酒水也毫不逊色飞天大豪台、拉尔菲古堡红葡萄酒赫然在列,就连鲜榨果汁都是用进口的稀奇水果现榨而成,一看就价值不菲。
在老师的热情招呼下,大家正式开餐。凌默却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一来他和在座大多数人其实并不熟悉,二来原主本身在大学就没什么存在感,与众人交集甚少。
果然,从他坐下开始,他这一桌的话题就完全围绕着他展开:他的歌、他的诗、他在大赛上的神勇表现…众人七嘴八舌,充满了惊叹和好奇。凌默只能尽量保持平淡和谦虚,简单地应付着:
“只是运气好。”
“大家过奖了。”
“还需要继续学习。”
他也倒了一杯红酒,大家连忙说:“凌默你抿一口就行!后天还有决赛呢!意思到了就好!” 这份理解让他稍感宽慰。
随后,敬酒的人开始络绎不绝地过来。无论凌默认不认识,对方总能找到搭话的理由:
“凌默!还记得我吗?大学英语课咱俩坐前后桌!”
“学弟!当年你入学还是我接的你呢!”
“凌默师弟,图书馆三楼靠窗那个位置,咱俩还抢过呢!”
凌默只能笑着点头,一一碰杯,心中却不禁感慨:真是应了那句话,富在深山有远亲。原来那个孤僻的原主,此刻在众人记忆中竟留下了如此多“深刻”的片段?大家敬酒都是自己满饮一杯,然后坚持让凌默只抿一小口即可。
酒过三巡,现场气氛更加热烈。有喜欢表现的同学开始上台唱歌,有人点了凌默的《起风了》。一开始只是一个人唱,很快便引发了全场大合唱!一首唱完,意犹未尽,又有人带头唱起了《蓝莲花》,场面顿时变成了大型怀旧KTV现场。
唱着唱着,一些感性的同学开始掉眼泪,尤其是几位男同学,甚至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要将对青春逝去的所有怀念和不舍都宣泄出来。
这场景也让凌默有些动容,他不禁陷入了对自己前世大学生活的回忆:
烈日下的操场,和室友们踢完球,瘫在草地上喝着冰镇汽水,畅谈着不着边际的未来。
拥挤的食堂,下课铃响后疯狂冲向食堂,只为抢到那碗最受欢迎的麻辣烫。
安静的教室,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本上,听着教授讲课,偶尔走神望向窗外的梧桐树。
深夜的宿舍,熄灯后的“卧谈会”,从游戏聊到女生,再到人生的困惑与迷茫。
热闹的社团比赛,为了系里的辩论赛,和队友们熬夜准备资料,争得面红耳赤…
那些平淡、琐碎却再也回不去的时光,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带着淡淡的怅惘。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凌默。”
是李玉娇。她修长白皙的手端着一杯殷红的葡萄酒,向凌默举杯。此刻大家都在合唱或沉浸在各自的情绪里,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音色偏中音,有种独特的磁性,不像小女生的清脆,更显成熟。
“恭喜你。”她看着凌默,眼神复杂,“真的…让人吃惊,让人刮目相看。”
凌默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端起自己的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李玉娇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她一贯的倔强风格。
凌默看着她空了的酒杯,沉默了一下,也将自己杯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
李玉娇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再次举杯,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凌默,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情绪翻涌,有对过往的怀念,有一丝不甘,有终于放下的释然,还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眼角的那颗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凝结了所有欲语还休的情绪。
“凌默,你知道吗?”她顿了顿,“我要结婚了。”
说完,她再次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仿佛在吞咽下所有未尽的言语和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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